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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暗流汹涌3(1 / 1)

第十四章暗流汹涌

李天晟还在小的时候,也曾听到过父亲说起祖上在中原时的安居乐业,因为早年的大宋不光是东京繁荣,即便大名、扬州、洛阳、成都等处也均为繁华之地。因此,辽国、西夏连年争夺大宋州府和财物,导致大宋国内不断加重百姓负担,导致各地民变蜂起。此时初春时节,洛阳各处春雪方尽,街市宅院之旁的树木还未发芽。萧迪里等久居北国大漠,就连做梦也没见过中原城市。这洛阳乃是过去一等一的地方,处处透着新奇。此时萧迪里等也换上了汉人衣装,且个个装聋作哑,只是睁着一双眼睛四处张望,见许多宅院都有灌木大树甚至修竹,这些都是北方少见的,李天晟起初也很好奇,后来才想起,不少园中种的便是洛阳吸引世人的奇葩——牡丹。

早年间,一代文豪欧阳修在《洛阳牡丹记》中说:“牡丹出丹州、延州,东出青州,南亦出越州,而出洛阳者,今为天下第一。”因此有了“洛阳牡丹甲天下”之说,他还在文中归纳洛阳所出牡丹共有四十余种。而李格非也在他的文章中称,“洛阳花甚多种,而独名牡丹曰花”。那就是说,在洛阳只有牡丹才配称作花。从隋唐以来近六百年,洛阳人赏花近于痴狂。每年花开之时,人们搭台唱戏、酒舞欢歌、头簪牡丹,四处赏游,开启了后来历代牡丹花会之始的“万花会”。当时,洛阳人不仅自己赏花,还向五百里外的东京宫中进贡牡丹,这件事由西京留守李相迪开创。起初汴京城只有菊花,很少牡丹,这引起李相迪的一桩心事:西京赏花如此热闹,而东京的官家和朝廷重臣却无花可赏,这官家一定也想赏花,可是洛阳距汴京有五百余里,怎么办呢?他记起了一件事,唐朝宰相李德裕好品茶,而且品茶必用无锡惠山寺的泉水,无锡惠山泉乃天下第二泉,其水最宜于冲茶,但无锡与长安相隔千里如何可得?于是李德裕利用自己的权势在长安与无锡间建起了一条惠山泉水的专线,由驿骑传递日夜不息,时人称为“水递”。无锡与长安相距数千里尚能“水递”,洛阳与汴梁只有几百里,为何不能“花递”?从此,每年牡丹花开之时,李相迪即派一牙校,专骑向京师贡送牡丹。这一趣闻被欧阳修在《洛阳风土记》记下:“洛阳至东京六驿,旧不进花,自今徐州李相迪为留守时始进御。岁遣牙校一员,乘驿马,一日一夕至京师,所进不过‘姚黄’、‘魏紫’三数朵,以菜叶实竹笼子,籍覆之,使马上不动摇,以腊封花蒂,乃数日不落”。不久前的徽宗宣和年间诗人曹勋就在《诉衷情?宫中牡丹》词中,描绘了西京贡牡丹和皇帝宫中赏牡丹的情景:“西都花市锦云同,谷雨贡皇封……绮罗金殿,醉赏浓春,贵紫娇红。”

进到洛阳城中,李天晟则除了观赏风物之外,也瞥见百姓大多愁眉不展,等安排好住宿,李天晟私下出来打探动静,原来,此时的东京汴梁已经遭到金军突袭,幸好李纲这段时日以来有了防备,才没有让金人得逞。

当时,斡离不大军在郭药师引导下,快速奔袭到达汴京城外。由于李纲、吴敏已经动员城内军民,加上皇帝赵桓惩办了奸臣,京师内抗敌之心高涨,金兵劳师远袭,一鼓作气之下并未占得便宜。斡离不想要等粘罕会师再行进攻,郭药师则建议往京城西北不远的牟驼岗驻扎。

待斡离不到达牟驼岗,悍将完颜?母、三弟讹里朵护卫在一旁,挞懒领徒单辞列领着数匹战马迎上道:“二郎君,这里是南朝的御马场,有约万匹南朝良马,还有诸多粮草。”斡离不对郭药师笑道:“果然,郭都统又立下一功啊。”郭药师道:“哪里,元帅郎君,是几年前郭某入京面君时,南朝皇帝在这里打马球,所以我才知晓。”当斡离不在牟驼岗安下营寨后,乌凌散睹于第二日凌晨到达,报说粘罕大军、完颜兀室、完颜银术可、徒单绰里等依然被阻于太原,无法按期抵达。斡离不与众将商议,单凭眼下二万多兵力,要快速攻取汴京看来有些不易。

斡离不策马在牟驼岗上,遥望汴京方向,远处城楼在早春二月间的晨光下,显得十分恢弘。斡离不叹道:“南朝景物繁华,当真名不虚传。”郭药师在旁边道:“郎君莫非想改变主意?”斡离不摇头,对身边人道:“去叫娄宿他们来。”不一会儿,完颜娄宿、完颜活女、徒单辞列、乌凌散睹等都来到跟前,齐声道:“二太子召我等来,有何吩咐。”斡离不道:“前日与你们商议,我实有退军之意,哎,可是每每在此观望山河形胜,我又不甘……”娄宿看了一眼众将,抱拳道:“二太子何必犹疑不定,只要你下令,我即刻领兵再次攻城,我们大金铁骑自随太祖兴兵以来,契丹人比这些南朝军士强大数倍,都灭于我手,我不信这个汴京当真是什么铜墙铁壁!”说着转身叫活女通知塞里等招呼备战。斡离不叫住:“娄宿且慢,我知你忠勇,你我虽非一家,但自你随我父皇,在我和粘罕帐下多年,我们犹如手足……”忽然一阵停顿,身子晃了一晃,娄宿上前扶着他,叫:“二太子这是……”斡离不捂着脑袋摇了摇头,忽然听到有人叫,“王兄,王兄!”完颜活女等躬身道:“是四太子来了。”

娄宿一转身,见兀术和美妮一前一后跟了过来,兀术见斡离不刚刚下马,兀术道:“王兄怎么了?”美妮也道:“二哥……”斡离不睁眼看了看,指着美妮道:“你……就是不听话,怎么老是跟着兀术到处跑?四弟你也不看好她,由着她乱来,这是男人的战场,一个女儿家真是不知轻重深浅……”说着忽有些气息不顺。兀术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快来人!”斡离不急忙摆手,“这是在军中,不要声张,以防乱了军心!我、我没事!”娄宿道:“适才元帅还和我们说话,忽然就有些……”郭药师在一旁也道:“是……之前,元帅郎君都还和末将讨论进兵与否,然后与三郎君、?母、吾都补、娄宿等将军说起回师的话……”兀术望着他,忽然问娄宿:“你是个汉儿?他是谁,我怎么不认得?”郭药师听了一愣,娄宿淡淡一笑:“他是从燕京投诚的郭药师,从宋人那边……”兀术点头道:“哦,知道了。”随即一回头:“王兄,粘罕王兄围攻太原多时不下,太原知府张孝纯和守将王禀十分可恨,我军能破刘光世四万援军,却仍然无法入城,只得让我分兵从旁接应,先助兄长攻下汴京,挫南朝锐气。”娄宿道:“那好哇,二太子,如今四太子到此,我们正好重振军威,明日乘势拿下汴京!”斡离不大声道:“慢着!”看着兀术和娄宿,徐徐说道:“四弟,你觉得我们是否应该坚持攻城?”兀术愣了一愣,道:“二哥莫非有意撤军?”斡离不缓缓走了两步:“此番南下,我违逆了皇叔旨意,已属欺君,而且,实不相瞒,当初进军之时就有些顾虑。如今迁延到此,虽然到达汴京城外,但既拖累了粘罕困于太原,又未能取得胜利。其实,南朝做了坚守城池的准备,若再逞一时之勇,我军死伤定然不小,而且,也没有必胜把握。吾都补皇叔,你以为如何?”金牌郎君吾都补为人骁勇,但寻常话语不多,和挞懒、鹘懒兄弟不同,见斡离不这样问,刚“嗯”了一声还没说,娄宿就插言道:“元帅何必灰心,我就不信他们……”兀术道:“娄宿,且听王兄和皇叔说完再议。”

斡离不顿了一顿见吾都补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便接着说:“我大金自大伯父、父皇带领族人对抗契丹以来,依靠的是我们家族上下一心和完颜世族拥戴。如今大金虽然完成灭辽,但大伯父和父皇业已过世,兴兵以来也有国相撒改伯父、谋良虎、习不失、绳果等先后不再,如今要再灭宋国……此番南下,如果稍有不慎,我大金族人……”美妮听了斡离不这一番话,上前握着斡离不的手:“二哥,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决定,我们女真人依然是团结一心,没人可以打败我们。”郭药师在一旁见众将都振臂欢呼,心里对女真人的团结甚为触动:“当初辽国被灭一直不大相信,区区万余女真人如何可能打败有近百万大军的辽国,今时今日身处他们之中,他们当真有着非同一般的力量。”只听斡离不道:“多谢诸位,既然如此,我们可与宋人议和罢兵。”众人一听此言,无不大为诧异。兀术道:“议和?二哥,我没听错吧,这是为何?”斡离不道:“四弟,为将帅者,不能单独为一己胜败考虑,须知进退都关乎我整个大金胜败,如今,我们虽然来到汴京城下,可天时地利,我们力所不逮,粘罕受困于太原,要是他能够进军到此与我会合,大局自然会大大不同。”兀术道:“那是,我们定然可以攻下宋国京城,然后一股作气,大金不日就能一统天下,可如今就算是等一等罢了,为何就说到要与他们议和?”斡离不道:“嗯,既然今日棋差一着,我们便须补救,这议和就是当前需要的。郭药师,对宋人还是你最熟悉,你与余睹监军择日走一趟吧。”郭药师看了耶律余睹一眼,等着带斡离不的书简前往接洽议和。兀术、美妮和娄宿等都甚为不解。

郭药师和余睹二人刚进入汴京,这边斡离不就挥师后撤,兀术仍有些气闷,斡离不却笑着道:“四弟,你不必心急,记得父皇曾经对我说过,我们诸位兄弟中,论带兵作战,我或许比你要略胜一筹,但若说日后可成大器,保我大金江山基业,你的本领一定比我要大。父皇如此器重于你,你可要多多用心,目光定要看远一些。既然是议和,我们肯定要做出一些诚意,而后,要他们使臣出得城来,只要宋人肯走出这汴京城,我斡离不即使单刀赴会,也不惧他宋人分毫,这局面就能在我们手中,如此方才能够换来粘罕的会师,四弟你可明白?”兀术听了不禁赞叹:“二哥深谋远虑,小弟拜服。”美妮道:“二哥这计策真是很妙,可他们会派人出来讲和么?又会让谁出来?”斡离不笑道:“我们这一路杀来,宋人都无多少能与我死战之人,大多数宋人都不敢与我为敌,这宋朝皇帝刚刚登位,想来也不愿真正与我们力战,加上郭药师投诚时,已经告诉过我们不少南朝情形,先前那位皇帝就是一个玩物丧志之辈,在他的皇子中,也并无什么有大志之人,我料想这些都是可信的。因此,不论他们派谁来,我并不是特别在意,只要是他们宗室成员即可,我们便可以见机而动。”兀术点头:“二哥说的极是。”美妮看了看他们,道:“你们怎么都变得鬼鬼祟祟,什么话都不说明白。”斡离不笑道:“小妹,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这种事……呵呵,对你不说也罢。”

第二日傍晚时分,郭药师与耶律余睹就回营,说明日宋使将来军中商谈议和。兀术便问宋使为谁?郭药师道:“与元帅郎君之要求相符,正使为皇室子孙康王赵构,副使为太宰张邦昌,也就是他们的丞相之一。”斡离不道:“赵构?与宋帝是何关系?”郭药师道:“当今天子是赵构兄长,赵构排行第九。”斡离不哈哈大笑:“唔,甚好,四弟,知道我们该如何了吗?”兀术略微一想,道:“我们应一面商谈议和,一面做好防备。”斡离不吩咐几句,兀术连连点头。

随后天气稍稍变暖,似乎感觉到了点阳光明媚,新春的气息。金军大营旌旗飘扬,金军女真部、汉军部、契丹部都列队齐整,号角齐鸣。前面缓缓一队宋军从远处过来,打着大宋旗号,前面礼官为先导,中间一顶华盖马车,驱到跟前。下来一位深紫色貂绒锦袍之人,身材壮硕,年约二十左右,气度雍容,正是康王赵构。旁边一位骑着黄马的文官,花白胡须,面容清癯,年过六旬,正是张邦昌。这张邦昌当日在宫中积极建议赞同谈和的官员,郭药师也是通过他促成此番赵构前来。张邦昌对赵构殷勤侍奉,两人带着一队护卫来到金军大营前,赵构远远望见女真人个个凶神恶煞,当时就有些不安。张邦昌道:“殿下勿慌,为祖宗社稷着想,我们必须义无反顾。”赵构定了定神,微微颔首,朝着营寨辕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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