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握着手机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
冷肆临走前教过他，门旁有单向折射镜，可以透过镜子观察整个楼道，包括另一户门口的情况。
这也是为了应付像今天这种监控摄像头全部失效的特殊情况的。
楚慕看着小镜孔里清晰的画面，感叹道：“真是一条细心的龙。”
也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刻，那个趴在另一户门口的肥胖身影忽然直立起来。
那人确实是汪大海。
他转过头，目标明确地望向楚慕所在的这一户。
楚慕看清了他的模样——
本来应该是眼睛的位置上只留下两个血糊糊的空洞，眼球耷拉在鼻翼两侧，靠几根艳红色的筋脉勾连着。
汪大海咧开嘴：“我听到你说话了。”
他的声音很大，还带有重重的回声。
“让我看看，小可爱在哪里。”
汪大海的嘴巴里面钻出一只带有黑色触角的甲虫。
每讲一个字，那只甲虫就往外探出半边身子。
“原来你在1802啊。”
楚慕从头到尾只发出了一次感叹，那么小的声音都能被对方听见——
楚慕下意识地看了看对方的耳朵。
果然，原本耳洞的位置也各藏有一只黑色甲虫。
汪大海摇摇晃晃地往1802过来，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深陷的脚印。
楚慕看得心火直往上蹿。
不等汪大海冲过来，他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拉开了门：“泥煤的！你妈妈没教过你把脚印留在别人家门口是很没有礼貌的吗？”
汪大海一怔，随即激动地两颗眼球都在乱甩：“好香——好香——”
他作势要飞扑过来。
刷！
冷光一闪而过。
扑通。
汪大海瞬间矮了一截。
“我说话你没听懂？”楚慕的一双红瞳在忽闪忽灭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妖异。
汪大海的小腿自膝盖往下皆被削断，他却不知疼痛般，扑棱着要往楚慕的方向爬：“香……”
咔咔咔。
汪大海的手臂开始变异，迅速变成了两只带有锯齿的巨钳。
肩膀背后生长出粘嗒嗒的昆虫翅膀，翅膀上的纹路看起来像一张恶魔的笑脸。
楚慕一手拎着镰刀，一手插着裤兜：“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
“香……”
汪大海的声音已经很难辨别，他举起两条锋利的足刺朝楚慕刺了过来。
“傻叉。”楚慕翻了个白眼。
对危险一无所知的生物，在他这里约等于废物。
他故意等到汪大海彻底变异，全身除了脑袋再也看不出人形，这才手起刀落，直接削了对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