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略略皱眉。
云为初被众人忧心地拥簇着，反观一旁的大夫人满脸隐秘的期待。
她很是不喜。
她想到了小翠会发挥很好，却没想到发挥得这么好。
直接就差把云为初干嗝屁了。
这不行啊，姜妧扼腕。
云为初要真是这样子就嗝屁了，那她怎么看好戏啊。
她并没对云为初能给大夫人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打击抱有期待。
但她必须要让云为初离世前，彻底知晓大夫人的面目，让这夫妻二人真正的离心。
完完全全地摧毁他们的婚姻。
所以，在众人一阵乱哄哄中。
姜妧扯着哭腔，跪倒在地，无限悲痛嘶喊。
“爹爹，爹爹，您千万不能有事啊......我小娘已死，再不能为四姨娘赎罪，您再有个三长两短，叫我这活着的人良心如何安定啊？”
她这一句话点醒了深陷无限悲痛之中，浑浑噩噩的云为初。
是啊，他若就这样拂袖而去，害阿拂的人，谁来将其绳之以法？
他死后又有什么面目去见阿拂呢？
这么想着，云为初瞪大了眼睛，急促喘息之后，竟在叶红珠的依扶下，重新坐了起来。
他手指颤抖地点着小翠。
“你这样做是何居心？”
继而他又冷冷瞥了眼佯装镇定的白书桃，气若游丝道。
“你口口声声说是模仿的大夫人，你是从何处知晓的？又有何证据？”
“以下犯上，无论你所言是非属实，都是要先上夹棍的，你可知晓？”
姜妧瞧着这老头子半死不活的，头脑还能如此条理清晰。
真是爱情使人回光返照啊。
小翠抿了抿唇，已是离弦之箭，这个时候就算酷刑伺候，她也万不敢再心生悔意。
她只能战栗点头，“我知道。”
这三个字一出，堂上众人发现，从小翠开始伏罪开始，她都没再以奴婢相称。
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云为初阴沉地点点头。
不多时，便有人将堂上五姨娘的尸身清理出去。
抬来夹棍，固定住小翠。
这时，小翠的身体已然开始打摆子了。
但姜妧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那目光犹如实质，千斤之重。
压得小翠呼吸困难，不敢动摇。
“啊——”
施刑的小厮拉动夹棍，小翠立即一声惨痛地哀嚎，化作利刃贯穿堂上众人的耳膜。
让人不禁身子打颤，惶恐不安。
云寰这种有错在身的，直接下软当场，瘫坐如泥。
只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小翠便大汗淋漓，惨无人色，眼泪鼻涕糊作一团。
等受完一炷香的行刑，夹棍一撤。
她双腿已是血肉模糊，倒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了。
云为初咳嗽着，一个眼神。
两旁的粗使丫鬟，便心领神会地架起小翠。
“说吧。”云为初催促道。
小翠垂着头，半晌，幽幽之音才几不可闻地从她嘴里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