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云为初深陷痛苦回忆，白书桃沉浸于恐慌之中。
一时间，偌大的室内，只有云寰连连惊惧的声音。
“我没写......这真的不是我写的。”
姜妧适时拉回众人的思绪。
“一个说没赠玉佩，但玉佩确实在另一人手中。一人说没写这书信，但字迹却又完全吻合。”
她佯装苦恼地叹息一声。
“莫非有鬼从中作祟，才使得他二人，牵了线，搭了桥？”
云为初瞳孔剧烈震动，白书桃则身子一抖。
她刚想开口混淆视听，又有一人，风风火火地扯着一人闯了进来。
白书桃瞪大了眼睛。
“老罗，小翠？你俩来这里作甚？”
罗继只知道云寰偷情徐瑄依。
见小翠背着包裹欲爬狗洞逃走，还以为是发现了对三公子什么有利的证据。
连忙就擒拿着人过来了。
“这丫鬟趁着院里混乱，准备爬北面的狗洞逃出府去，被我逮个正着......”
“老爷，今日之事，这丫头铁定知道些什么！”
听到这话，白书桃心口狂跳不止。
她没觉得事情迎来转机，反倒清楚明白，罗管家这是掉进了姜妧提前设置好的陷阱。
果然，被云为初冷眼看着的小翠并无慌张。
她从容不迫理一下散乱了的鬓角后，竟还轻声笑了出来。
“贱婢，你笑什么？”
小翠第一次大大方方直视云为初的眼睛。
里面全无惧色。
“我笑呀，在座的各位贵人，无论之前在我面前再如何耀武扬威，如今......不都被我玩弄于鼓掌。”
云为初冷冷地逼问，“这事是你所为？”
白书桃咬牙切齿，又意有所指地看向姜妧，对小翠威胁道。
“我劝你想清楚，这究竟是你所为，还是你背后有人指使，你想清楚再说。”
“你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你老爹老娘可都等着你回家孝敬呢。”
放在从前，小翠一听这话，只怕早已服软。
但今日，她愣了一瞬，便捂嘴嗤笑起来。
“大夫人，你都祸到临头了，还搁这儿吓唬我呢......”
她直起后背，看着云为初，平淡的面容竟有几分娇娇俏俏。
“无人指使。三公子与五姨娘偷情，其间手脚皆是我所为。”
云为初眯眼审视了一下明显露怯的白书桃。
但他并非傻子，而是接着盘问小翠，“你一丫鬟，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小翠看着云为初轻蔑一笑。
“这很难吗？我进府的那一年，府里不是有位姨娘，也这般......”
她指指血液已干涸，早已没了气息的徐瑄依。
“触柱而亡。”
众人震惊，这件不能被提及的事，第一次公然被摆放于明面之上。
室内陷入诡异的死寂。
一旁的罗管家后悔不迭，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就该闭眼让这丫鬟滚出去的。
云为初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小翠再度凉凉开口。
“有大夫人珠玉在前，我不过是照猫画虎，有样学样罢了。”
“你，你血口喷人！”
白书桃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怒斥她，气息不稳。
云为初被人如此直白地戳了逆鳞，整个人发抖不止，双目赤红。
一扬手，身旁案几上的茶杯和摆件，全部扫落一地。
狂怒之下，他的声音反而出奇的阴冷沉静，好似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贱婢，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