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白日，艳阳初升，绿树掩映的芳草芬菲中，小翠和小碧却觉得一道寒芒沿着脊柱攀升。
直愣愣回过身，顷刻间，二人便汗流浃背。
一脸盈盈笑意的姜妧正负手站在她二人身后。
“四，四小姐，您，您怕是听错了，我们没提大夫人......啊！”
小翠一脸恐慌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捂住被打的面颊。
她僵硬地扯动嘴角，狡辩的话刚刚出口，姜妧便毫不留情，又快又狠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以至于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你二人怕是忘了，当初是怎么跪着求我，才能相安无事苟延残喘至今的吧？”
姜妧漫不经心地拨弄手指，轻睨着目光淡淡提醒。
小翠和小碧哭着抱在一块，“四小姐，您，您别为难我们，我们，我们不能说，死......死都不能说！”
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姜妧噗嗤笑出了声。
“几个月不见，倒是长志气了。”
她闲闲转身，“也罢，既然你二人一心求死，我只能顺水推舟，将二姨娘房内鲜花投有剧毒的事，先告诉她，再告诉常留她房内的阿爹，你俩意下如何？”
小翠和小碧面面相觑，立刻跪了下来，扯住姜妧的裙摆。
小翠泪着一双眼睛，惊慌失措，整个人瘫软在地，大脑混乱成一锅粥。
“四小姐，您，您怎会知道？”
知道后，四小姐又为何不直接告诉老爷和二姨娘？
为何？为何先跑她们跟前打草惊蛇？
四小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思索之间，小碧尚还在哭哭啼啼，小翠却突然明白，若四小姐当真有所图谋，她二人或许能假意附和，求得一线生机。
“这府里，我知道的事可多着呢......”
姜妧阴恻恻地开口，她看着小翠恢复镇定，擦擦面颊上的眼泪。
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喏，倒还是有个聪明的。
小翠哑着嗓子，缓缓抬头，“四小姐，我与小碧皆是被大夫人胁迫。”
“小翠姐，你怎么能说了出来？”小碧还不明所以地拦她。
小翠侧头，看傻子般无奈地瞪了她一眼，“闭嘴！”
她咬紧下唇，下定决心，重新对姜妧表示驯服。
“若四小姐能救我姐妹二人，我与小碧，愿供四小姐差遣！”
姜妧浅笑嫣嫣，她拍拍手，毛球从树荫外走过来。
姜妧指指小碧，“你先将她带出去，我有话单同小翠讲。”
小碧即使心里有一百个不愿，对上小翠默认的眼神，外加毛球大的吓人的手劲，她也只能离开。
姜妧静静盯着小翠好久，看的小翠不由自主浑身发抖之后，她才缓缓说道。
“我知你们为人奴婢，当墙头草也是身不由己。”
“更何况，你与小碧跟了大夫人这么久，她却始终拿你姐妹当猪狗，当随时可丢弃的垫脚石。”
小翠闻言，心脏如被木锤敲击，眼眶通红，即使咬着牙关，眼泪也如珠子般重重砸下。
“多谢四小姐体谅。”
良久，她哽咽出声。
姜妧示意她起身，然后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也不瞒你，此次事情一过，你与小碧之间，必定要死一个，但剩下的那个人，我会给一笔丰厚的报酬，助她远走高飞，一辈子不愁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