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预兆1(1 / 1)

第十六章预兆

到了约定的时刻,李天晟和萧迪里再次来到磁州知府官署。里面许多将士带着服丧的白绸带,李天晟和萧迪里有些诧异,原来是日间得到种师中身死的消息,宗泽命全军为种师中服丧,以此激励士气。

李天晟问了宗泽所在,穿过庭院入内,一间简陋的屋舍外,有三五军士护卫。说明前来取盟约,不一会儿,呀的一声门开了,李天晟让萧迪里在外面等候,到了屋内,见里面不是很大,挂满了地图,宗泽正握着一盏烛台望着地图,案桌上堆满了文书和典籍。

李天晟行礼,“大帅,在下李天晟。”宗泽回头淡淡一笑:“哦,李公子来了,请坐。老夫给你……嗯,在大宋这些日子可还习惯?”李天晟取过盟书,笑道:“还好,我本就是汉人,中原也是我的家乡。”宗泽看着他想要说什么,李天晟也顿了一顿,伸手入怀道:“唔大帅,我有一件很要紧的事对你说。”宗泽点头道:“请讲。”他从怀中取出包袱,“这是一本家传的兵书,希望大帅可以交给信赖的人。”宗泽有些诧异地接过来,微微一愣:“《李卫公兵书》……过去一直有传闻这兵书,似乎并没有留下……而且,似乎这是唐朝李晟李?宓呐?铩??愀詹潘凳羌掖?磕恪??训朗撬?堑暮笕耍俊崩钐礻傻阃返溃骸罢?俏业南茸妗!弊谠笞邢冈谥蛱ㄏ驴醋疟?椋?皇蓖?谎劾钐礻桑?澳愕闭媸抢罴液笕耍空嫒萌艘庀氩坏剑?墒牵?阌衷趺椿嵩谄醯ち晒?俊崩钐礻梢皇泵挥谢卮穑?谠蟮溃骸罢饫镏挥心阄遥??掷戏蛑毖裕?淙荒闼涤腥嗽谀?毖有?晒????堑幕实垡荒昵熬捅唤鹪粞核腿ネ?啥???揖菟狄丫?辉?д澈狈蠲?噬保?狻??晒?芊裰С畔氯ィ?昵崛耍?岳戏蛑???蝗缒憔痛斯橛诖笏危?獗?槁铩??故怯赡阕约罕9埽??床倭肥孔洌??鹪袈玻?庖?砰梗?⑾赂鞘拦ρ?辈辉诨跋拢?憧纯珊茫俊

李天晟听了一震,起身道:“大帅!你说天祚帝被绞杀?此话当真?”宗泽瞥了他一眼:“你既然是汉人,且是堂堂将门之后,为何甘心为契丹使臣?”李天晟正色道:“我是汉人,但我做辽国使臣并非为了想做契丹人,而是、而是……总之,在下并非为了自己贪图什么,现在我来大宋与大帅结盟,也确实是为了大宋安危……今晚在下来见大帅,除了盟书之外,就是肯请大帅收下兵书,并将它传给一位忠义之士。”宗泽沉吟道:“为了大宋安危……也罢,说的好,老夫算是多心了,因为你的这份厚礼对我大宋而言,实在太贵重,老夫真心希望你也能留下,请不要怪我多嘴就好,来来,请喝茶。”李天晟道:“晚辈也知道大帅是出于好意,大宋立国至今,一直对武将颇多顾忌,如今国势艰难,面对敌人又这般凶悍,好容易出现大帅这样文武兼备的人才,而且怜恤士卒,深得人心,通观下来,也只有大帅堪负重托。”宗泽不禁翻着看了看,“若军有贤智,而不用者,败;上下不相亲,而各逞己长者,败;赏罚不当,而众多怨言者,败;知而不敢击,不知而击者,败;地利不得,而卒多战厄者,败;劳逸无辨,不晓车骑之用者,败;觇候不审,而轻敌懈怠者,败;行于绝险,而不知深沟绝涧者,败;阵无选锋,而奇正不分者,败。凡此十败,非天之殃,将之过也。夫兵者,宁十日而不用,不可一日而不胜。故白起对秦王曰:‘明王爱其国,忠臣爱其身,臣宁伏其重诛,而不忍为辱君之将。’又严颜谓张飞曰:‘卿等无状,侵夺我州,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故二将咸重其名节,宁就死而不求生者,盖知败衄之耻,斯诚甚矣!……或问曰:所谓料敌者何?对曰:料敌者,料其彼我之形,定乎得失之计,始可兵出而决于胜负矣。当料彼将吏孰与己和?主客孰与己逸?排甲孰与己坚?器械孰与己利?教练孰与己明?地势孰与己险?城池孰与己固?骑畜孰与己多?粮储孰与己广?功巧孰与己能?秣饲孰与己丰?资货孰与己富?以此揣而料之,焉有不保其胜哉!”宗泽抚摸着每一页,眼中闪现出明显的惊喜之色,“凡是贼徒,好用掩袭,须择勇敢之夫,选明察之士,兼使乡导,潜厉山原,密其声、晦其迹,或刻为兽足而印履于中途,或上托微禽而幽伏于丛薄,然后倾耳以遥听,竦目而深视,专智以度事机,注心而候气色,见水痕则可以测敌济之早晚,观树动则可以辨来寇之驱驰也。故烟火莫若谨而审,旌旗莫若齐而一,爵赏必重而不欺,刑戮必严而不舍,敌之动静而我必有其备,被之去就而我心审其机,岂不得保其全哉?”看着看着不禁喜道:“这兵书真是太好了……想我神宗皇帝汇编《武经》之时曾下诏遍访民间各处,但大宋境内只有‘问对’没有人见过这兵书……想不到李公子如今慷慨赠与,大宋中兴有望,驱除金贼,还我河山指日可待,老夫不知该如何回报才是。”

李天晟抱拳道:“大帅言重,只要相信李天晟不是有私心,不是忘本小人就足够了。这兵书之来历其实诸多曲折,不过那是晚辈家族之事,恕晚辈有难言之隐,让它回到中原也是我家祖上几代人的心愿,所以晚辈在与大帅相见之后,感佩大帅为国为民的风范,不揣冒昧,献上兵书,为我中原百姓略尽绵薄,也是了却祖上遗愿。如今金兵野心勃勃,妄图吞并大宋,晚辈真心希望大帅可以领导宋军与大辽修好,守望相助,我们定然可以挫败金人图谋。”宗泽收起兵书:“那么,李公子如何打算?”李天晟道:“我即刻返回,尽快部署,眼下金兵第二次围攻东京,大帅当以逸待劳,我们联合行动,金兵定然会再次撤军,即刻北归救援中京燕京一带。”宗泽点头道:“这是《孙子》中所说‘攻其所必救’。”李天晟道:“金兵虽然强悍,但他们女真人毕竟有限,且连年征战,如今深入大宋境内两年,兵力仍是他们最大障碍,如此一来,以大帅在河东河北的声望和辽军南下之气势,挫败金人的时机正逢其时。”宗泽朗声笑道:“说得好,若不是眼下处于军中,老夫真想就此与你畅饮几杯。”忽然望到前面,起身到柜前,取出日间岳飞所赠的羊羔酒,开封斟上两碗,笑道:“年轻人,你可知这中原的羊羔酒?”李天晟轻轻摇头:“晚辈不怎么好饮。”宗泽道:“这羊羔酒乃有益身心之琼浆,是药食兼顾的美酒,你尝一尝。”李天晟看到碗中酒色如琥珀,有种特别的香味,饮了一口,十分香甜醇厚,心道:“中原人就是对这些酒食美味特别擅长。”宗泽笑道:“这东西起于汉末,据说当年诸葛丞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就爱自制羊羔酒,后来李唐时期渐渐成为宫中御酒,有补身益气之功,我皇朝以来,除了宫廷官家享用之外,许多士大夫也以这东西为佳酿,老夫带兵也是近几年不得已,也丢不掉多年的习气了。岳飞这小子好饮,今日想不到会……来,再饮。”李天晟见宗泽兴致颇高,也不觉陪他多饮了两碗。

不一会儿,宗泽送李天晟出知府官署,手里紧握着《李卫公兵书》,看着李天晟和萧迪里走入漆黑的街道,四下一片寂静。忽然,宗泽命手下稍等,上前两步叫道:“李兄弟且慢。”李天晟远远回头,见宗泽以年迈之躯快步过来,不禁迎上去,“大帅还有什么事么?”宗泽握着李天晟的手,一双已见衰老的眼中透着激动的神情,半晌才道:“老夫再次感激你为大宋献上兵书,请你放心,有老夫一日就不会背弃盟约。如果他日有变,老夫也会交代岳飞继续完成协同抗金使命。我想,这兵书最合适的继承人就是他。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遇,望你多多保重,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在北方相会,开怀畅饮一番。”李天晟握着宗泽满布老茧的手,点头道:“大帅是大宋柱石,晚辈也希望前辈多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宗泽又嘱咐几句,并交给李天晟通关的令牌,然后转身回去。

李天晟望着他的背影走向远处徘徊巡防的宋军中,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惆怅。

回到驿馆前,马匹已经奉命备好,李天晟正要与萧迪里连夜出城。店家小厮见他们要走,忽然追上来道:“客官,适才有一个人等你很久了。”李天晟问是谁,那人摇头说:“是一个面生的公子,要我知会一声,他在那边的福荣居等候。”

李天晟有些诧异,萧迪里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李天晟略微沉吟,将盟书交给萧迪里,叮嘱他若有什么意外就将东西带回漠北交给耶律大石。萧迪里拉着李天晟:“小人奉大王命保护公子安危,怎能独自回去,让我跟着你去。”李天晟见萧迪里目光坚决,郑重说道:“萧兄弟,这件盟书可比我的安危重要多了,你且在此等我。”萧迪里握着包好的盟书,望着李天晟出去。

李天晟踏着夜色往斜对面不远的福荣居去,到了跟前不禁一愣,原来就是白天偶遇岳飞的那间。此时已过子时,进到店内依然能听到喧哗声,穿过大堂,上到二楼略微清净,却有曲声传来,李天晟慢慢过去,听见有人唱道:“宫腰袅袅翠鬟松,夜堂深处逢。无端银烛殒秋风,灵犀得暗通。身有限,恨无穷,星河沈晓空。陇头流水各西东,佳期如梦中。”李天晟慢慢到那间门前,心道:“这人如此品味雅致,莫非是……”忽然又换了一曲:“晚云收,正柳塘,烟雨初休。燕子未归,恻恻清寒如秋。小栏外,东风软,透绣帏,花蜜香稠。江南远,人何处?鹧鸪啼破春愁。长记曾陪燕游。酬妙舞清歌,丽锦缠头。??酒为花,十载因谁淹留?醉鞭拂面归来晚,望翠楼,帘卷金钩。佳会阻,离情正乱,频梦扬州。”琴声悠扬,唱腔幽咽,词意更是绵长,李天晟听得入迷,半晌才敲门,蓦地乐声一收,有人道了一句:“请进。”李天晟推门入内,到屋中一看,那人端坐桌前,眉清目秀,一身男装,却是完颜海娜。李天晟呆了一呆:“是你……你怎么会在……”海娜起身让弹琴的女子出去,回头道:“不错,是我,似乎你还是不想见到我。”李天晟上前坐下来:“哪里,我道是你不想见到我,之前你出现在东京就很奇怪……如今来到这里我更是不解……莫非你大哥在此有细作,他也在这里么?你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海娜听他一通责问,但他却也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不禁嘴角一撅,坐下端起来喝了一口:“我劝你还是放手吧,你们不是大金的对手,你想,你在宋国的一举一动,我们知道的很清楚,你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我说你聪明一时,怎不想想,你以为是因为有了我们女真人,辽国和宋国才走到今天覆灭的地步吗?”李天晟听了一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海娜道:“你不明白吗?辽国和宋国都号称雄霸天下的天朝大国,国力何止是我女真十倍百倍,但今日统统不是大金对手,你难道不想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自己中有许多人都希望投降我们,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且,辽国和宋国的百姓都过得苦不堪言,这样的皇帝和大臣怎能给百姓带来安乐的生活?还是让我父皇来重新给天下百姓希望吧,李天晟,你其实可以和我们一起——”海娜话还没说完,李天晟霍地站起来,看着她:“你——真令我想不到,原来你是替你爹当说客来了?”海娜看着他,半晌凄然说道:“身有限,恨无穷,星河沈晓空。陇头流水各西东,佳期如梦中……难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就这样要成为敌人了么?你如今又成为宋人了?”李天晟听了海娜的话,心中一阵触痛,桌上的烛火闪耀在她的脸上若明若暗,徐徐摇头:“不,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我不想……我真的希望金宋不要为敌。”海娜起身拉着他的手:“那就好,只要你和我一起回去,我们可以一起劝说父皇不要再战,劝降宋人,你意下如何?”李天晟挣脱道:“不可能!即便大宋皇帝是腐朽无能之辈,万千大宋官民也是决计不会投降的!”海娜惊愕地看着他:“是因为有宗泽、李纲这样的人?而你……你也就这么恨我们女真人?”李天晟转过脸,没有看她,也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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