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弹唱起琵琶,相忘似水流年,又是谁泛舟湖上,不食人间烟火……
可是那巍巍峨峨的雪山?可是那明月之上的穹宇高阁?抑或是那结满愁怨的弱水三千?
人们总说岁月,韶光易逝,却往往忽略了生命的精彩之处。
行色匆匆的我们有时只需要停下来,即便只是短暂的歇一歇脚,也会发现人生路上别样的美丽。
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甚至亲情,都不是先天而就,而是需要后天花时间和精力去慢慢培养的。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情绪而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不是么?
若说起水韵,除了江南的小调,就要论河间府的最为出色了。
大明河上游还有一座城市,那就河间府了。
自北而来的上游河水正如北方的汉子那般生猛剽悍,蛮而有礼。比起南方的温和小调大不相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话在大明河体现得最为精妙。
河道不宽,只有三十多米,但地势忽高忽低,水流也时常湍急。入冬的第一个季节,在大明河上游,河间府境内是捕捉冻鱼最好的时节。
成群结队的冻鱼早在初夏就开始由海里往大陆游。有的鱼群会从北部的人工渠进来再转道大明河,而有的鱼群则是直接从南部的大明河入口进发。
它们一路向北向西,包括觅食都会在冬天来临之前完成。它们是洄游生物,因此必须在河床被冷空气冻住之前储存足够的脂肪以便能顺利回到出生的地方,产卵,然后死去。
而河间府正是它们旅途中的最后一道关口,这里是生命线!
早在一百多年前,质朴的河间百姓意识到了冻鱼的习性,也便在大明河畔开设了许多的鱼池和分流,设立了网点。
不为别的,这个时节的冻鱼最为肥美,肉质鲜嫩,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所以,位于河间府境内的大明河河床沿岸都会有许多的百姓会带着渔网,或者撑一只小舟等候。他们无需多做什么,需要的只是等待,等着鱼儿飞起,然后落入他们的瓮中。
这是只属于河间百姓的营生,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冻鱼的影子。
每年河间的百姓都会有较好的收成,当然有时候也例外。
经过了河间境内这一段生死淘汰之后,存活下来的冻鱼都是生存的好手。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亘古不变!
在河间府衙成立之后,为当地的百姓兴修了灌溉的水渠,也建了许多的堤坝防止大明河在开春之后泛滥。
而今,寒风凛冽,冰面的温度已经骤降,冻鱼正在加快速度。而水面之上则是密集的人群,有小孩,有老人,妇女,汉子却是没有几个。
因为当地的汉子都赶往河间府里去了。
今日的河间府城内人满为患,摩肩接踵,这是从未有过的繁荣景象。
冻鱼的丰富让同时期的其他产品相形见绌,它的畅销带动了一系列产品和生意的兴起,就好比蝴蝶效应。
萧雨辰骑着码头大马,就沿着这条大明河进入了河间府城。他的到来让城内的人为之一滞。
城内很少有人骑马,何况还是这样的千里良驹。
但“哒哒”的马蹄也很快淹没在人群里,为了不影响城内治安,萧雨辰只得牵着马前进。
人群里有两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自打萧雨辰进城开始就盯着他了。
萧雨辰当然也发现了他们,只是不曾停下。
将马拴在了府衙外面,那两人这才战战兢兢地离开,萧雨辰淡淡一笑,进了府衙。
府尹,督军俱在,见有人进来,却并未听到衙吏进来禀告,料到此定然非同寻常,遂起身相迎。
等萧雨辰进了来,两人才发现来人竟是如此不凡,气宇轩昂,笔挺傲然。
“不知阁下是?”府尹不敢怠慢,率先问萧雨辰道。
萧雨辰抬手作揖,看了看两人,朝府尹笑问道:“在下萧雨辰。这位便是府尹大人吧?”
两人一愣,相视一笑。今日两人皆没有穿官服,都是寻常商人的打扮,但不知萧雨辰是如何认出来的。
“噢?公子何以见得?”督军饶有兴趣地问。
萧雨辰暗笑,心里道:“老爹早就把他们的肖像让我看过了,认不出来才怪。”但嘴上却是说:“看二位前辈的装扮确实难以分辨出来,但能居于高位,鞋面一尘不染的除了府尹还能是谁?”
府尹却是哈哈大笑,曰:“公子果然好眼光。那么你能猜得出我身边这位是谁吗?”
“如我所料不错,这我便该是督军大人吧?”萧雨辰笑着说。
督军摇着扇,呵呵一笑,表示默认。但眼中的惊叹却是隐藏不住。若是二人知道萧雨辰早就认识了他们,他们又将作何感想。
“实不相瞒,在下这次前来是有件事情想请府尹大人帮忙。”萧雨辰又与二人寒暄了几句,便切入主题。
府尹道:“公子请讲。”
“我的一位朋友,前两日来寻找失踪的粮草,但不知为何过了两日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在下担心他的安危,故来此请府尹大人帮忙寻找。不知可否?”萧雨辰毫不避讳,料想他们对军粮遭劫也是心知肚明。
督军连忙问道:“不知公子的朋友是在何时何地出现在我河间境内呢?”
萧雨辰答曰:“两日前,应该是在安平县!”
两人若有所悟,府尹又道:“不知公子的朋友是……可有他的画像?”
萧雨辰刚要说出辰溪的名字,但顾忌了下,说:“他叫陈曦。长得很好看,比我还年轻。”
两人不禁想笑,什么叫“长得很好看?比我还年轻?”这不清不楚,人海茫茫该从何处找起。但事关军粮被劫,那人定然是军方之人,二人也不敢怠慢,当下便传令下去从安平县沿途往河间府搜集信息。
待萧雨辰离开,两人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