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最战争动乱的年代也有安静世界里的农家小调,也有没有被战火燃到的地方。
安平县位于河间府境内,虽早已废弃不用,但它作为河间府三十年里最大的县却非是浪得虚名。
纵然安平县已经搬离,与河间府第二大的县分立在南北两侧,但每当人们说起安平县时仍然会想到废弃的安平县。
河间府作为林廊行郡的行政中心,有一位三品大员坐镇,更有一位督军,一名将军和两个太尉。
河间府的安平县出了那么大一个案子,军粮遭劫,朝廷震怒,命令河间府衙三日内破案,否则就将除名。
因此,居住在河间府的人们都感觉到了最近日里府衙的异常。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粮草遭劫的事情竟然在民间传开,于是,这摊浑水愈加混了。
素来有山贼与官府作对,现今府衙最担心的就是粮草会落入山贼之手。
一线峡谷的大军之粮已几乎耗尽,河间府衙在未找到失踪的军粮之前自行让出了囤积赈灾的粮食,而民间的商会也筹措了粮食快马送往一线峡谷,缓解危机。
战争一触即发,大后方再容不得半点闪失。
涂山和萧雨辰以及众多副将在大营里观摩沙盘,对于山脚下扎营的敌军的目的不甚清楚。
忽然,帐外一名军士压着一个农民进来。
“报告将军,抓到一个奸细!”军士将他按下,对涂山道。
“奸细?”涂山皱眉。
“你才是奸细呢,我不是奸细!”这农民装扮的人立刻大声嚷嚷,替自己辩解起来。
“大胆,将军面前不得无礼!”那军士一个刀背下去,砸得他直龇牙,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涂山制止了军士的粗暴行为,走过去问:“你说你不是奸细,那你是什么人?”
谁知那人把脸一转,嘴里哼哼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
“你放肆!”那士兵又欲惩罚他。
涂山立即喝令军士道:“你休得多言,出去!”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涂山等军士离开,扶起这个农民道。
他揉揉肩膀,看了众人一眼,这才说:“哼,要不是看在大军挨饿的份上,我才懒得说呢。”
众人一听立即来了兴致,一双双眼睛好奇地盯着他。
他得意地扬了扬头,说:“前几天遭劫的粮草我知道在哪儿!”
涂山一把抓过他的衣领,激动地问:“在哪儿?”
“咳咳,在……在河间府境内的一间石庙里。”他奋力挣脱了激动的涂山,咳嗽道。
几位副将皆是大喜,唯独萧雨辰没有说话。涂山注意到了萧雨辰脸上的疑问,问他:“公子,为何你……”
“我来问你,你是什么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粮草下落的?”萧雨辰问他道。
农民顺了顺气,道:“我是河间府的一个农民。那日我正好晚归,路过那间石庙,准备进去歇脚。可这时我看见有一队穿着怪异的人押着满满的十几大车的东西运到了石庙里,然后他们就陆续离开了。”
“后来,我偷偷潜进去一看,才发现全是粮食。小人家贫,于是这几日扛了几石米回家度日。小人昨日才知道原来大军粮草遭劫,这才惶恐来报。”
听完他的诉说,萧雨辰这才慢慢放下心里的顾虑,过一会儿又问道:“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农民回想了一下才说道:“应该没有了,那石庙本身就很隐秘,那边又是荒野,很少有人去。后来我又把里面的军粮遮挡了起来,外人很难发现。”
萧雨辰问了这些,极为大将才恍然大悟,自己等人竟然忘了如此多的细节,皆是羞愧着脸。
涂山思忖下道:“公子,我看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你镇守军营,我立刻带人前去取粮。”
“不可,这里乃重中之重,将军你留下,况且过了这么些时日,辰溪仍然没有消息,定然遇到了危险,我去还能搜寻辰溪的下落!”萧雨辰摇头道。
“也好,那就劳烦公子了!”涂山也不是迂腐之人,孰轻孰重立马即知。
萧雨辰又吩咐涂山照顾狄飞之后便带着三千骑兵出发,带着那位农民赶往河间府。
据那位农民所诉,去往河间府那间石庙无须经过安平县,可以直接绕更近的路。于是,三千铁骑马不停蹄,快马加鞭赶往。
再看辰溪,他被路过的两夫妻救起,背回了他们的家里静养,而陈明和僵尸却不知所踪。
等辰溪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午,吃过了两夫妻准备的晚饭他便匆匆告辞。不过在告辞之前辰溪给了些散碎的银两给二人,他们的家境也实在是太难了。
这次身体遭受如此重创,即便是在超强的愈合能力之下也仍旧只好了才四五分。
与僵尸之战本就几乎耗光了辰溪所有的实力,最后在陈明的偷袭下被迫使出了杀手锏。这更是雪上加霜,让辰溪的丹海超负荷运转,所有机能几乎土崩瓦解。
若非他丹海之强,怕是早已魂飞魄散,身死道消了。
丹海之内,寸寸元气重新融合,凝练成海洋,五色光泽围绕着丹海上下飞舞,慢慢修补着漏洞。
随着一分一毫的凝练,辰溪的丹海正在逐步变强,变得坚固,内壁呈现出了一种金刚石般的色泽。正是这一次重伤的遭遇,使得辰溪丹海竟然扩大了一倍,海里的潮水也变成了暗金色。海里波涛起伏,不时有海兽窜出海面,一条条神龙飞窜腾空,阵阵龙吟响彻天宇!
辰溪出了农户家,慢慢朝河间府府衙赶去。此刻粮草之事迫在眉睫,他虽知道是陈明动的手脚,但却不知道粮草究竟在哪儿。必须借助河间府衙的力量来寻找。
而另一边,在一个光芒微弱的山洞里,陈明盘膝而坐,双眼紧闭,身上的伤痕还在流着血。
他身旁是那僵尸,地上还有几个浑身抽搐的活人,他们的脖子处有两个鲜红的空洞。他们竟然是修行者,且实力竟然不弱,都达到了魂修中期。
但僵尸似乎并不满意,黑气缭绕在他身旁,一股阴冷的气息逐渐强大。
尸族之所以可怕,是源于他们极强的防御和生命力,但他们一旦受了伤,恢复起来却是更快。因为他们只需要吸食活人的鲜血(精气),或者是修行者的元气,将这些都转化为自己所需,如此速度神速。
“尸王,这辰溪看来倒是有几分实力啊,哈哈!”
正在替什么疗伤的关英杰却是笑道。语气里半分戏谑,半分担忧。
“你可以去试试!”尸王意外地说话了,黑气慢慢散开,露出一张阴沉的脸。
关英杰撤掌,自我调节道:“总会有机会的,不过当务之急乃是让南山暮出兵收复失地,这恐怕还得让尸王辛苦一趟了!”
尸王大为不悦,寒气逼人。
关英杰不为所动,淡淡道:“尸王不要忘了我们立下了盟约,当日在南疆若不是我们,尸王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吧!”
尸王瞳孔一缩,暗暗扫视着关英杰。可关英杰此刻是实力他都是看不穿,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来。
“呵呵,尸王不必揣摩在下的实力。实话告诉你把,在下已经直逼永真后期,不日就将突破。在下也知道,关某的实力不过是尸王全盛时的十分之一,但眼下尸王实力尚未恢复。因此在下还是奉劝尸王一句,不要轻举妄动地好。”关英杰看穿了尸王的心思,笑着说。
“你在威胁我?”尸王看着关英杰那张脸,尸气迅速弥漫在整个山洞,似要将整个山洞都融化掉。
关英杰站起身,负手而立,看着尸王,认真的说:“在下不敢,只是希望尸王能以大局为重,不要坏了这世间的规矩。尸王与我们合作,也不过是互利互惠而已,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呵呵,朋友?我的朋友都死了,你不怕吗?”尸王阴笑起来。
“即便是与虎谋皮,在下也是没有退路了,我们是一路人,不是么?”关英杰也是淡然地一笑,回答道。
山洞里处处透着阴沉与古怪,说不出的阴森,湿冷。
“那小子的确有古怪,他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尸王又开口了。
关英杰疑惑道:“噢?尸王想起了谁?”
尸王苍白的脸色上显得有些激动,不过却是抽搐地激动,那是无边的恨意。他道:“辰应天!”
“辰应天?此人倒是不曾听说过,是何来头?”关英杰沉思静想了下,问道。
尸王显得非常悲愤,咬牙切齿道:“哼,此人是我平生最大的敌人。我的族类就是全部被他所封印,就连你们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关英杰吃惊道:“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到底是谁竟有如此能耐?”
尸王解释道:“你们所说的规则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只要他们愿意,随手便可灭了你们。行了,跟你们说多了也无益,只要你们不超出他们的原则,就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