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毫无意义地活着,只要你活着的一天,你便总要找些事来做,要履行生命应有的职责。
就像扫街的街衣卫,每一天都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从某个方面来说,他们的生命里已经毫无其他的意义,但每天的工作却不得不做,因为他还要继续活下去。
微胖的官三千端着他那一壶视若珍宝的西施走了进来,很礼貌地跟辰溪等人打招呼,在得到众人的许可后,官三千坐在了辰溪的对面。
他为众人都斟上酒,然后举杯,一饮而尽。之后将杯底朝上,示意他已经喝干。
在凤来轩喝酒,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喝,随心所欲地畅饮,即便是喝醉了也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你人在凤来轩,那你就绝对是安全的。
不管是你的酒菜也好,还是喝醉之后的安全也好,凤来轩都可以保证。
所以,辰溪并没有多想,端起酒杯,拂袖一干而尽,也将杯底倒置,展现在官三千面前,狄飞等人也照做。
等大家都喝完了酒,官三千才缓缓道:“方才在下在隔壁听说几位中有人要去南疆,可有此事?”
狄飞酒劲冲上来,抢先一个答道:“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官三千呵呵笑着说道:“这位小兄弟别误会,在下只是个商人,只不过是想多认识一些朋友罢了。之前听几位的谈话,料想几位也是人中豪杰,所以想和你们做个朋友。”
萧雨辰皱着眉道:“做朋友?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吗?”萧雨辰的言外之意是提醒这位不速之客把不该听的都忘掉,但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官三千摇头反问道:“不知道,但是有关系吗?”
“你为什么想和我们做朋友?”月依却是问道。
官三千看了看脸上有些红晕的月依,笑着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你说呢?”说完之后官三千忽然把目光转向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辰溪身上。
辰溪不好再保持缄默,于是出声道:“不错,多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但不知兄台凭什么认为我们几位有做你朋友的资格呢?”
官三千眼前一亮,心里赞叹道:这小子果然不错,很沉着,问题也很犀利,前途不可限量啊。同时心里打定主意,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也一定要结交这个少年,于是他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封信,递给辰溪。
“我在南疆认识有几个朋友,你初去之时,定然会遇到很多麻烦,你可以找我的那些朋友,他们一定不会拒绝的!”官三千见辰溪迟疑,不肯接信,于是解释道。
萧雨辰等人看着官三千停在酒桌上方的手,看着信封上那个明晃晃的印戳,看着辰溪伸手接过,揣进了怀里。
官三千再次为他们倒满了酒,举杯说道:“爽快,哈哈,今日我官三千又多了几位朋友,实乃人生之大幸,我先干为敬!”
对于自己的名讳,初次见面之时,一般都不会说出自己的全名,而是在姓之后用某代替,而交好的朋友之间才会自称全名或者字,这官三千与辰溪众人还是初次见面,便说出自己的全名,可见其心诚如斯,辰溪对其的好感就又增加一点点。
而月依他们也是如此,官三千的不请自来已经被他们当做是一个不打不相识的事件。就像有时候,交朋友需要某一方的主动,袒露诚心,这样才能让对方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对于这一点,久经人海和商场的官三千可谓是做得滴水不漏,所以他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好,越做越大。
在官三千告辞之后,辰溪拿出了那封信,却没有马上拆开,而是摆在了桌子上,看着众人。他问道:“你们觉得呢?”
萧雨辰最先说:“官三千,我在父亲那里有过耳闻,是一个了不起的商人,生意遍布全国,甚至在附近几个王朝都有商道。倒是值得一交。”
辰溪沉思着,萧雨辰都这么说的话那就证明这官三千真的很有本事,倒是值得。然后他又看向南宫和月依。
这两人没有回答,他们知道,就算他们回答是肯定,在辰溪心里,他也有着自己的考量。但凡是辰溪的朋友,那便也是他们的朋友,反之也是如此。
“狄飞,你觉得呢?”辰溪也认为已经没有必要再问狄飞,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谁知道狄飞已经握着杯子趴倒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在嘟啷着:“当然要交他这么一个朋友咯,嘿嘿。”
月依立刻问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酒很好喝啊,真的好喝,来,给爷满上!”狄飞醉醺醺地站起来,看着一脸红霞的月依,手在空中比划,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接着,“啪”,一个耳光在房间里炸响,月依直接的一耳光将狄飞抽得彻底晕了过去,躺在地上打起呼噜来。萧雨辰和南宫连忙窃笑着躲开,同时也把空间留给辰溪和月依两人。
第二天一大早,天灰蒙蒙的,辰溪就已经骑着马上路了,而月依几人则是往学院方向。
一路之上,狄飞都捂着左边的脸颊,始终不肯拿开,还一次次地追问萧雨辰和南宫,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为什么他的脸会肿的老高……
两天时间,辰溪已经赶到了南疆的边界。他开始放慢速度,欣赏这与内陆截然不同的风景。
人们常说南疆是四季春,是一枝独秀。
果不其然,这里的山比之内陆任何一处地方都要秀丽,这里的水,最为清凉,这里的空气都最为清新。到了这里,天与地的距离似乎被缩短到了极致,天上的白云成群结队,在蓝色的天空里慢悠悠地荡着,触手可及般。
辰溪一路走来都在感叹,这么美好的山水,它所孕育的一方人也定然是勤劳善良,朴实仁厚的,而不是像传言的那样复杂多变才对。于是,辰溪对此行的信心更是增加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