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之后,他一手轻轻扬起,随处可见的黑色枝条忽然变得柔软,在他手上缠结成一套常服:“穿上吧。”
“......嗯。”
他变化很大。最起码在之前,他不会这样一句解释都没有。这已经不仅仅是情绪的缺失了,他在很多地方都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叶莲娜接过寒鸦递来的衣物穿上。她知道自己的变化也不小。无论是此时的接受能力,还是心底这份异常的顺从,她都知道这些东西的奇异所在。那份知识早已为她提供了旁观者般的观察视角,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她都能坦然的接受。在心中寻找答案后再于现实中对照,将知识化作经验和记忆。
穿好衣物。虽然这身衣服尺码很贴合,但风格却与以前霜星的穿着截然不同,她稍稍想了想才记起来:“这是罗德岛的制服?”
她亲手为寒鸦叠过衣服,对罗德岛制服大衣的风格还算有印象。
“嗯。今后我们还要在那里叨扰一段时间。你也与那个博士立下了约定不是么?”
步伐沉稳的在叶莲娜前方走着,寒鸦看着“自己的躯体”,这些黑色的晶体枝条,正为他提供着异于眼瞳的另一种“视觉”。他能看见这些东西,也能从这些东西的角度“看见”自己。明明视线分作了两份,他却没有生疏的感觉,反而藉此走得更加平稳,在自己的脚底下伸出“手”,托着两人走得更加轻松一些:“泡泡之前和我商量过这个现状需要的‘复健计划’,罗德岛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
明明他在说自己的事情。却给叶莲娜一种无关和无所谓的感觉。
心间微微有些叹息,她加快了脚步跟到寒鸦身后半步的距离。伸出手......又悄悄收了回来,冲动间想要抓住他肩头的手被叶莲娜抱到胸前。没有继续接下寒鸦的话语,他也不介意叶莲娜陷入沉默的理由。两人维持着这样的沉默,一直到走出这片黑色荆棘的丛林,走到“寒鸦”体外的地方。
“老哥!!!”
一个身影猛然从高处扑下来,归巢的鸟儿一般直奔寒鸦怀中扑去。她猛然挂到寒鸦的脖子上,借着惯性转了两圈才在他的正面停下来,挂在他胸前,脑袋埋在他怀里:“终于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还有哪里疼吗?脑袋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克苏苏。”
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寒鸦心底的平静未曾受到半分触碰,他抬起手——就像记忆中那样抬手抚在她的发丝上:“我现在感觉很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