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我屁事,放我出去!”
阿宴对头顶的空气大喊。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我最讨厌像你这样的玩家,喜欢自作主张,又不愿意提供一点点的合作态度。”
“我为什么要合作?”阿宴一口怼了回去,“先看看你们的态度好吗?”
“我们的态度不好吗?”那声音中饱含着超越了阿宴怒气值的牢骚,听起来像个掌握了情绪密码的超高级AI。
阿宴不知要从何处说起,她无奈地靠在管道上,“你,你们,出来搭话总要报个名字吧?再不济也应该露个面吧?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做鬼呢?”
那声音露出了女性的柔情:“我原以为你会认得我。”
“哦?”阿宴眉目翻转,“你不会是刚才的凯珊卓吧?”
“真不像啊,你们这些AI居然还会出现嗓音不适的病症?”
对方不再言语,只剩阿宴一人矗立在空寂的小房间之中。
“一群神经病!”
她气得一拳头砸在身旁的管道上。
指节触碰到管壁上,没有收到疼痛的回音。阿宴的整个右拳像是砸入了水面。原本在脑海中计算好的力道满溢出来,让阿宴的身躯失去了平衡。
她那带着一双眼睛的半个脑袋跟随拳头一起没入了管道内壁之中。
呼吸霎时闭塞。她只好借助暴露在管外的左手将自己的脑袋拔了出来。
两只鼻孔又浮出了表面,空气再次涌入她的肺中。
“噢……疼死我了。”
头皮上一阵发麻的痛感让她无法将头再往外挪动一寸。
她抽出没入管壁内的左手手指,在自己的头皮上摸索,发现竟然是头发被硬物给钩住了。
她的脸因此而无法转向,双眼却仍留在冰凉的管道内壁中。
内壁里未知的液体材料不断刺激着她的眼角,仿佛一旦睁眼她的眼球就会被摧毁。
没法睁眼的她只好小心翼翼地用手检查管外壁上的异样。
耳畔头发的一部分还留存在自己的头皮上,另一部分却像是从管壁上生发出来。
就是这些奇怪的发丝困住了她的行动。
阿宴尝试着轻微挪动自己的下巴,阻力很小。那些被卡住的发丝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抓住那些发丝,控制好手劲将头发使劲向外拉扯。
弄断了好几根头发。她的半个肩头顺着力道没入了管壁之中。
阿宴保持着别扭的身姿好久,怎么也搞不定自己的头发。
她人生头一次因为头发太长而发愁。右手力道就在那时失控,一并没入了管壁内侧。
这下,她再也没有了凭借自己双手挣扎出去的能力了。
难道就这样让自己卡在这里,直到游戏停服吗?
不,她从来都不会实现这种可能性。
虽然通常她也找不到最优解。
她只会手舞足蹈地一顿乱来。然后,她的左手居然在料想中除了溶液空无一物的管壁内薅到了一块大石头。
如果不是表面粗糙的触感,她还以为自己握着的是一块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