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提这个问题呢?”阿宴反问。
“因为我见过太多和我相同的面孔了。”凯珊卓说。
“我也是一样啊。”阿宴说。
凯珊卓稍显惊讶,进而又开了口:“第二个见到我的人问我,‘这里是否是在梦里?’。”
她又继续说:“我当然知道你不会问这个问题。”
“那还有其他的人提问吗?”阿宴问。
“没有了,”凯珊卓说,“你是第三个见到我的人。”
阿宴狭促地笑了笑,“那……我可以从这个游戏里出去了吗?”
凯珊卓不知为何收起了笑容:“可以。”
阿宴反倒是轻松了起来,一心期待着能回到现实中。
“那要怎么出去呢?”
凯珊卓的嘴角越发下垂,数道凛冽冷锋从她背后涌出。洁白的长发飘扬着旋转出风的形状。
“现在,我交给你出去的钥匙。”
阿宴满脸期待,丝毫没有发现周遭的氛围已然变得诡异。
空气中的热量以凯珊卓为目标开始进行矢量运动。
凯珊卓冷静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倾长的裙角此时也随着混乱的气流膨胀出花朵盛放时的骨架。
她伸展着雪白的双臂,优雅得如同天鹅展翅。
风雪随之飘然而至。万千雪花在凯珊卓的掌间凝聚,又悄然飘散。
疾风去后,一对冰晶短剑显现在她的手掌心。
她握紧双剑,朝阿宴步步逼近。
“……你这是干什么?!”阿宴惊叹。
凯珊卓紧闭双唇,扬起手中的一对短剑不由分说朝阿宴的眉心猛刺。
怎么这个游戏里的都是些善变的人物啊……一群草泥马在阿宴的内心狂奔而来。
阿宴只得左右躲闪,却发现凯珊卓的动作快而直接,毫无攻击技法可言。
几次来回后,她大胆放手一搏,只是稍稍一捉便擒住了凯珊卓的双腕。
“呼……”她叹了口气。
比想象中要容易。
阿宴抬头看了看凯珊卓的面容,却只看到一尊雪做的人像。
诧异之间她又查看着手中扼住的双腕,却是两个冰凉的棒子。原本握着双剑的手此刻已是由钢铁锁链连接着的两块三角长锥。
阿宴困惑地放开双手,环伺四周。
同样是狭窄的空间,暗不见天日,但这里的陈设完全不同。
除了长满不规则焊合纹路的墙面,整个空间只有她面前的正中间树立着一柱一人肩宽的钢铁管道。
管道半腰处有两根横向的细小管道,一对三角长锥分别挂在管口处摇摇欲坠。
其中一个三角长锥在看不见的拉力赛中获胜,在一阵喀嚓作响中掉落在地,它所连带着的那条冰凉的钢铁锁链从细小管道内部倾泻而出。另一个三角长锥像是被对方拉扯着直立起来,裸露出来的锁链被收入管道内。
阿宴管不得那些奇奇怪怪的到底去了哪里,她握住堵在管口的那个三角长锥,使劲将它拉了下来,从管口中再次现形的铁链绷紧了身姿,对抗着阿宴的手劲。
和旁人比赛扳手腕从未尝过败绩的阿宴,碰到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自然是要拼劲全力。她手中一抖,使出十二分力道猛地拉动锁链。
喀嚓,喀嚓。
锁链挪动着,从管口又露出了约十几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