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房间内突然响起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杨凡，你可知罪？”
这一句话可是把杨凡问懵了。
倒不是因为杨凡觉得自己是个完美的人，主要是他的罪过太多了，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一桩。
“您，您是元灵女帝？！”杨凡慌张的看着四周。
要是平时，他未必惧怕元灵女帝。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当初聚水蛟王只是四重就可以竞争王位，就算女帝有个五重甚至六重，自己一心想跑对方未必能抓住自己。
但问题是，现在杨凡一点灵力都没有，完全就是待宰羔羊。
“回答我的问题！”女人语气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杨凡急忙说道，“女帝明鉴，草民实在不知道女帝所指！”
“你最后悔什么事！”女人怒道。
“最后悔？”杨凡脑中急转。
女帝是妖界的人，那么要说肯定就是在妖界里发生的事。
看女帝跟聚水蛟王的关系不一般，那么就要往这方面靠。
“咳咳，草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没有保护好聚水妖王，让他在王城之战中重伤。”
“放屁！”女人勃然大怒，“这么点屁事，就是你最后悔的事？”
杨凡被女帝吓了一跳，就算自己说错了，至于发这么大火气吗？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后悔的事到底是什么！”
杨凡干咽一口口水，“如果我说错了会怎样？”
“六马分尸！”
“六，六马？”杨凡糊涂了，哪来的六马分尸。
元灵女帝能统一七国，还能将女帝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连聚水蛟王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绝对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子，连刑罚都这么夸张？
“连宫刑一起，就是六马！”
听到女帝的答案，杨凡额头突然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好一个六马分尸，连杨凡都感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那么，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慎重慎重再慎重了。
“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好好想想！”
最后悔的事……听元灵女帝的意思，好像聚水蛟王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元灵女帝寝宫里放着疑似自己的铜像，说明元灵女帝之前可能就跟自己有过交集。
聚水蛟王不惜动用前线大型法阵捉拿自己，肯定也是得到了女帝的命令。
这个女人感觉对自己恨之入骨！
元灵女帝能收服聚水蛟王，更是统一七国，说明她在遇到自己的时候，实力有可能比聚水蛟王还高。
女帝国百姓淳朴，她平时也应该是一位仁君。
杨凡就来过一次妖界，实在想不出跟某个符合上述条件的女人有过什么接触。
不会是琉璃吧？杨凡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毕竟他很了解琉璃，这家伙也就在自己面前是乖巧的，一旦离开自己，她的本性残暴狡诈，绝对属于凶兽那种的。
最后悔的事……杀了赤虎王？融合了污浊之躯？
记忆里，没有可以对得上号的人，他也就无法揣摩对方想要的答案。
或许是赤虎王的女儿，或者自己无意间伤害的某个人，这一点太难猜测了。
许久，杨凡实在想不出来，最终长叹一声。
虽说六马分尸着实有些恐怖，但事到如今，自己没有反抗能力，真要被杀了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可惜赌徒前辈的令牌不在……
既然无法迎合对方的想法，杨凡干脆不去猜测了。
“我有很多后悔的事。”杨凡幽幽说道，“我后悔年幼时去参加一个活动，导致自己昏迷十年。”
十岁那年的夏令营是一切的开始，这大概是杨凡最后悔的一件事了。
“我曾经看着一个站在十字路口的人，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因而丧命。”
“我后悔没有早点知道母亲的下落，如果我能早点找到她，还有机会多陪陪她。”
“我后悔没有早点杀死某个人，以至于我的好友死在了他手中。”
“我后悔自己的实力太弱，没有保护好我的朋友，后悔没有紧紧抓住她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眼前化为光……”
说着说着，杨凡眼眶已经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