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留宿？”
晚上八点半，韩暮雪陪着凌母，看了一会儿偶像剧，还是决定要回公寓陪弟弟韩阳。
“我有自己住的地方。”
韩暮雪不以为然。
“嗯，我知道，我只是问一下，绝对没有逼你留下来的意思，不要这么敏感。”
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凌子越明显觉得韩暮雪又变得冷漠很多。
似乎是刚才在房间里的那种真情流露的激情也完全退却了。
凌子越切实感受到了这种落差。
可他顾不上这些失落，刚才的让他心惊肉跳的幻觉还历历在目，成了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韩暮雪，最近有人跟踪你吗？”
“没有啊，为什么会有人跟踪我啊？凌子越你在说什么啊？”
安静的车厢里，只能听到车载空调嗡嗡的工作声，温暖的车厢里，两个人逐渐升高的体温，手心都渗出了些汗水。
“那，之前呢？之前有人跟踪过你吗？包括私生？”
“没有啊，我这大半年都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的，一直在医院里，怎么可能有人跟踪？”
“不过，回韩宅的那几天，的确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无时无刻的监视我。有时候我回房间，总感觉梳妆台上抽屉里的东西，被人动过，但是也不排除是打扫到阿姨弄得。我也搞不清楚。”
“那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比如喜欢从头到脚穿一身黑的，行为异常，站在哪儿一动不动盯着你笑的？”
“喜欢穿一身黑？”
韩暮雪脑海里反映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韩阳，弟弟是有些行为异常，也很奇怪，但是这些事情，她不可能告诉别人。
“没有。”
她语气坚定地回答了凌子越，随后又反过来追问。
“你问这些做什么？跟案子有关吗？”
凌子越被这似真非真的幻觉，折磨地有些疲惫，在等一个红绿灯时，慢慢把头靠在了身后的垫子上。
“你不觉得，杀死凌正军的人，是一个对你很了解的人吗？他专门在你出事的那家酒店，同一个房间里，甚至是同一时间点作案，还给凌正军穿上了你那天穿过的同款红色吊带连衣裙，很明显，这就是一起有预谋的报复，而他这么做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你。”
“这么说的话，他一定是对我十分了解的人，有可能就隐藏在我身边？”
“对！而且这个人一定非常细心且有耐心，才会这么完整地割下手掌跟生殖器，不慌不忙，心理素质极强。同时，他的也隐蔽性非常强，帝豪酒店那么多监控都没能找到蛛丝马迹，说明他非常善于伪装，而一般这样的人，长的不会突出，没有明显特征，属于人在大街上混，在人群里根本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嗯，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你再好好想想，那几天，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人？”
韩暮雪认真回忆了一会儿，半晌才摇摇头，缓缓开口。
“真的想不出来。”
凌子越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脸上的忧虑却更深了。
“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绳之以法的。”
“凌总，你现在可再不是凌警官啦，公司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等着你养活呢。”
“饿不死，再说你的事情才是第一位的。”
绿灯亮起，他跟着前面的车辆，一脚油门动了起来，心里禁不住的有些怅然若失。
已经到了最后一个红绿灯路口，过了之后，他们就要分别了，明明今天是第一天在一起的日子，她却要这么早冷漠地离他而去。
“今天，谢谢你，凌子越。”
他抬眉，转头静静看着这个还跟自己十分礼貌客气的小女人，心中的无名火又窜了起来。
“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