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面像打破的玻璃一般，分裂成七零八落的细小碎片。
每个碎片都是不同的内容，藏着一段楚慕还来不及细想的回忆。
“主人！”石厄撑住楚慕摇摇欲坠的身体，“主人！”
“他陷入自己的噩梦啦，”三角架的顶端钻出个缩小版的人头，“他的意识困住了他，嘿嘿嘿，就他这样的，还想来劝我呢。”
“你住手，”石厄的脚底出现了不见边界的黑色暗流，“赶快停下！”
黑色暗流迅速扩散到三脚架底下，像深潭沼泽般缠住了还在嘿嘿怪笑的畸变物。
“不关我的事，”三脚架上的脑袋一点也不见着急，“我只是提供了孕育梦境的土壤，它的噩梦已经萌芽生长，哪怕我现在撤了土壤，也已经晚啦。”
“不可能。”石厄的稚嫩少年音瞬间变作了凶恶粗哑的低吼，“你给我想办法！否则就去死！”
缠绕住三脚架的黑色沼泽里伸出巨大的黑色骨爪。
咔咔咔，三脚架的立杆被掰断成数截。
“你杀了我也没用，”畸变物的面容呈现出痛苦的神色，“他的意识梦魇，强到可怕！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梦魇深渊……他完了！”
“去死！！”
黑色骨爪骤然变大，笼住了三角架上的脑袋。
骨裂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哈，”畸变物笑得像个疯子，“你就算把我碾成碎片也没用，因为我的精神本体早就跟我的异能一起化成无形的雾咯，你能消灭雾吗？哈哈哈！”
石厄暴起，手掌前端变成了鳄鱼的蹼。
“住手……”
一只冰凉的手搭住了石厄的胳膊。
震怒中的石厄猛地一抖，周身的尖锐骨刺都收了回去:“主人，你没事？”
“哈哈……”楚慕的声音有一丝虚弱，“一些没用的过去，也想困住我？？”
他抬起头，额间犹有汗湿的痕迹。
眼圈也是红的。
长睫上沾了泪珠，显得楚楚可怜。
石厄被那湿润的眼睛一盯，全身的骨头都好似变得酥软。
他急急躲开视线，却忍不住往楚慕身上又贴近了一分。
“不可能！”畸变物还在怪叫，“没人能走出自己的梦魇，你怎么可能忘掉那些……”
“不好意思，我是鱼的记忆，”楚慕彻底缓过来，“与其盯着回不去的过往，不如看看眼前。”
楚慕停了停，意味深长道:“比如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畸变物面露愤恨：“我现在就是在报仇，是你在破坏我的好事！”
“就这你管叫报仇？”楚慕一脸不屑，“拉着一个城市的人给那些人渣当陪葬啊？古时候帝王都没这待遇吧？你还说这是报仇？这纯纯做善事好不好。”
畸变物一愣：“你什么意思？”
“蠢，”楚慕不客气地专门揭它的短，“就你这样的还想当保护伞？你知道什么才叫报仇吗？
让财富者一贫如洗，让成功者一败涂地，让名利家臭名昭着，
让大男子主义的只能靠吃女人软饭活下去，让普信男成为万众唾弃的垃圾。
——这才叫报仇。”
楚慕的一席话说完，石厄捧着心口差点要跪下。
畸变物神色动摇：“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oK，上钩！这样就用不着石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