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娘！”云水汀倒在地上崩溃道，“我不嫁！我宁死都不嫁！”
她本来就不愿嫁给时承泽那个小胖子，今日太子殿下还夸赞了她。
况且云水绵这么一说，正中了她这么多年宠妾灭妻的噩梦，她更不可能嫁了。
云水绵冷冷一笑，“你不嫁，是你想位主东宫！哈哈哈，爹爹，你知道大姐姐做的这个春秋大梦吗？”
“你住口！”
白氏站起身，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被一个庶女逼迫至此。
“妖言惑众，我看先将她和四丫头拖下去各打五十荆棍。明日我倒要听听聂华徵怎么说！”
云为初却一拍桌子，怒骂道，“你急什么！说开祠堂审问的人是你，如今匆匆了断的人也是你！我两个丫头，五十荆棍下去，人还有命活吗？”
现在女儿便是他立足官场最大的财富，他自当不能同意。
这也是云水绵为何要攀谈上姜妧的原因，两个正适龄嫁人的女儿，怎么着也足够云为初三思而后行。
他脸色一转，“阿汀，告诉爹爹，你妹妹说得是真的吗？”
云水汀瞬间怂了，她眼泪簌簌而落，最终咬牙点了点头。
白氏脸色发青，人晃了晃，勉强扶住椅子才站直，“小孩子，年少慕艾罢了，老爷也信？”
她比涉世未深的云水汀要明白，八字没一撇的事，还事关太子，牵扯党争，万不可在为官的云为初面前瞎说。
云水汀却像是触动了开关似的，取下头上的簪子，献宝般呈给云为初看。
“爹！爹！您看，是太子的簪子！太子今日还夸我聪慧单纯，同我说了好大一会儿话，我有机会的，我真的有机会的。不，不做太子妃，做个侧妃也好。”
她边说，眼泪就顺着光洁的面庞流下，“若爹爹肯向太子为我求嫁，我也可以帮爹爹在太子面前说说话，我这也是为云家好。”
云为初已经被气得说不出来话了，他手指颤抖地指着云水汀道。
“瞧瞧，瞧瞧，你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为云家好？我看你才是想拖着我们全家下地狱那个！”
“太子妃，还侧妃？太子妃人选早已内定了羌州定王之女，只是那郡主是个特立独行的，不愿深入宫门，所以才一直秘而不宣。”
“太子不日便要去羌州寻她，是我，你爹我亲自挑选的禁卫军跟太子南下。”
“我说傍晚太子见了我怎么笑得那般捉狭，丢人！真丢人啊！”
“侯爷我尚且惹不起，镇守一方的异姓王，你的骨头几两轻重啊？竟敢做此肖想之事，我看你是和你两个妹妹有过之而无不及。”
转头，他又对白氏怒吼道，“我将后宅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给我养女儿的！你看一个两个都是什么样子！”
白氏也上头了，她是彻底撕破脸，“是谁让我将云水绵带着的？如果不带她会有这些肮脏事吗？四丫头是最老实不过的，你看如今被她胁迫成什么样子！”
“你敢质疑一家之主的决定！”云为初扬起手，见白氏双眼含泪，他忍了又忍才放下手来。
他这巴掌要真打了，白氏还真能鱼死网破。
但偏偏他没打，白氏顿时倍感委屈，“呜呜”哭出声来。
云水汀面色惨白，她终于明白了，为何今日顾望月会对她说出那样一番奇怪的话。
她傻傻地还以为她是在嫉妒，原来顾望月早就知晓了。
那今天自己的女儿情态落到太子眼中，太子还越发那般温柔，他......是故意的？
故意令她知道真相后，如此难堪。
云水汀哭着哭着崩溃地笑出了声，眼神哀恸，触目惊心......
云水绵和姜妧各挨二十条棍，罚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