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区大门前，夜幕笼罩下，杨宁面前那盏跳动着火苗的纸灯愈发显得诡异。
色全黑，行人减少，街上除了蹲守杨宁的警员和便衣警员，基本上连鬼影都看不到一个。
于是，烧烤摊的老板、卖冰粥的大妈、卖西瓜的姐姐逐渐就变得尴尬起来。
你这摊，是摆还是不摆？
眼看自己的人已经完全暴露，陈涛索性也就不装了，他从商务车上下来，大步走到杨宁面前。
“杨师傅，你这是在这做法事呢？”
“等人呢。”杨宁指了指身边的西瓜，“吃么？”
陈涛摇头：“我怕死。”
“杨师傅在这地方等什么人？等苏虎？”
杨宁笑：“他一个大老爷们我等他做什么？”
陈涛不依不饶：“那你等谁？”
完他还补充了一句：“杨师傅，你现在身份特殊，作为一个警员我有权力了解你的行踪。”
杨宁看了一眼纸灯中的烛火，用手拨弄几下火苗，“我在这等苏莺。”
陈涛眼皮微微跳了一下，他往身边看了一眼，一个警员立刻跑回商务车里，拿起对讲器：“注意一下苏虎的妹妹，极有可能遭遇连带凶杀！”
“你等苏莺做什么？她可是非常干净，干净到甚至不知道他哥哥的真实身份！”
陈涛两眼一眯，其中闪过寒光，“难道，杨师傅你终于忍不住要对普通人下手了？”
杨宁摇头：“我听不懂陈队你是什么意思，不过很显然......”
他指了指刚刚跑回车里又返回的警员，然后：“陈队你和你的同事对我有偏见。”
陈涛冷声道：“杨师傅，我们对你没有偏见，相反，我们队伍里不少人甚至有些敬佩你，但职责所在，我们注定是敌人。”
纸灯里的火苗在风中呼呼跳跃，杨宁幽幽问道：“陈队，现在警方办案都凭感觉了么？不是讲证据的么？”
“不错。”
陈涛平静道：“这也正是你还能这么自由地坐在这办法事的原因，现在，杨师傅，请告诉我，你在等苏莺做什么？”
杨宁拿出一个微黄的册子打开，上边一页一页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图案，但都是黑白的。
翻到最后一页，杨宁看了看上边唯一一个彩色人，抬头同陈涛微笑道：“我在等她离开。”
往杨宁手里的册子上瞥了一眼，陈涛语速渐渐缓：“所以，杨师傅，我可不可以理解为......”
“你，还是要杀苏虎？”
杨宁不改自己招牌式的温和与微笑，：“陈队，我想那苏虎终其一生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被警方保护。”
陈涛正要再什么，忽然，旁边一个警员提醒道：“陈队！”
循着那警员的视线看过去，陈涛看到一个女孩眉头紧皱着从清河区走出来，正是苏莺。
“去哪了这是，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苏莺自言自语着，忽然，她发现了区大门外的杨宁，“杨师傅？！”
“你怎么在这？！”
苏莺有些惊喜地上前，这时她才看到站在杨宁面前的陈涛，“这、这位是？”
杨宁一手拂着纸灯里的火苗，：“太晚了，回家去吧。”
陈涛也跟着：“杨师傅得不错，姑娘，赶紧回家去吧。”
“哦哦......”
苏莺心道：“那，我走了？”
杨宁点零头，陈涛：“你放心走，这里不会有人能伤害你。”
苏莺莫名其妙地看了陈涛两眼，挥手向杨宁告别：“杨师傅再见！”
“再见。”
等苏莺走后，陈涛看着杨宁：“她走了。”
“嗯。”
杨宁站起身：“那我也该走了。”
他转身往清河区里边看了一眼，“他也该走了。”
陈涛走到杨宁和清河区大门中间站定，虽然没有一句话，但态度已经表明得相当坚决。
这时一辆清运垃圾的货车从区内驶出，使得空气中多了几分异味儿。
这时，轰——
只见刚刚一直被杨宁拨弄火苗的纸灯里，一道火焰高高蹿起，将现场除了杨宁以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然而随着杨宁翻手一按，那火焰瞬间矮了下去，又变回聊火苗。
“你干什么？！”
“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