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有那么蠢。”冯唐说道，“我继续验证着自己的想法。我们进门的时候，大家应该都听到了她的优美的琴声。她的琴声的确非常特别。那样的琴技和对音乐的感知力是绝无仅有的。像她那样一个出类拔萃的演奏家怎么会拒绝在人前演奏呢？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没错。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非常奇怪。”胡能儿说道，“我的女儿平常根本没有那么拘谨，她非常乐于在我的客人面前展示她的才艺。”
“这就是问题所在。”冯唐说道，“而且，她给出的理由也非常牵强，根本经不起推敲。她说她的演奏只能给他未来的夫君听，然而她演奏的那些曲子众所周知，甚至连府里扫地的杂役都听过。那么，她的说法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她为什么要说谎呢？或者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她根本不会弹琴。为了验证这一点，我特意对她做了一番试探。”
“你说的这个试探，我大概知道。”姜瑶想了想，说道，“就是你对那首曲子的胡乱的解读是吗？”
“没错。”冯唐说道，“我刻意将曲子所要表达的情感做了一些扭曲的解读。那首曲子无疑是欢快的，关于这一点，即便像我这样没有音乐细胞的人也可以轻易的听出来。如果她真的是一个资深的演奏家的话，那么，像这种低级错误绝无可能容忍，她一定会指出我的错误，甚至还有可能对我一顿教育输出。这是显而易见的。没有一个优秀的演奏家会接受这样的一个低级错误。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对她的一种亵渎。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她非但对我的曲解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反而还表现出一种赞赏。这以后，我便可以肯定，她根本不会弹琴。而且，她也绝对不是胡县令的女儿——莎莎。”
“冯唐，你的推理的确逻辑缜密。可是，这也只是你的推测而已。”董羯说道，“或者这个女人根本不屑于去纠正你的错误。那样的话，你还是有几率杀错人的。虽然这种概率很低，但是，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所以，我还需要找到一些更为有力的证据。”冯唐说道，“在他提出要单独为我演奏曲子的时候，我终于有了跟她亲密接触的机会。我看到了她的手。她的手上手指根部有长期握刀而留下的刀茧，而她的指尖却非常光滑，没有任何疤痕。这种现象非常奇怪。一个资深的演奏家需要时常握刀吗？一个资深的演奏家的指尖会没有因为弹奏而留下任何的疤痕吗？这显然是十分可笑的。所以，事实是千真万确的。她的确不是我们想看到的那个莎莎，绝对不是。”
“冯唐，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洞察力是绝无仅有的。”董羯说道，“可是，他为什么要伪装成莎莎姑娘？她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冯唐点上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我现在也不敢肯定她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她应该不是冲着莎莎姑娘来的。她的目标应该是我们。”
“你的意思是……”姜瑶闻说，一脸惊愕的说道，“她……是要找我们的麻烦？”
“我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这种概率的确很大。”冯唐说道。
“你的论断从何而来呢？”董羯说道，“我们初来乍到，与这里的人并没有什么仇怨，应该不至于被人这么惦记。有没有可能，她只是与这个府上有瓜葛，行凶之时，恰好被我们赶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