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寂静了很久。
说完的他皱皱眉。
会不会说得太过分了？
不安的脑海里这么一闪而过，不过话已经出口，收回很难。
于是只有尽量不去看童磨的表情，上岛成也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缓缓背过身去。
顿了一下，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地补充：“……抱歉。”
本来前面就决定不拆穿童磨的，结果还是没忍住。
他嘶了一声，夹杂着轻叹，然后去拉门。
刚碰上，一只手就迅速压住他的动作。
与此同时，人也被压在了门上，由于太过突然，门板甚至发出了重重的一声杂音。
“说得真好呢，也子。”
童磨就在他耳边说话，头发扫在侧脸，很痒。
“这些连我都要搅动脑子才能想起来的过去，原来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是对我太关注了吗？”
“……没有，你想太多。”
“是吗？”
“……”
见他不接话，面无表情的童磨微微昂头，仿佛在思忖什么。
“别压在我身上说话。”偏偏这时那人动了动，但不知为何，以他的力气竟然没挣开自己，也没用盾弹开自己。
于是没什么情感波动的虹眸往下看了一眼，不管不顾地没理会。
主人只是平静地描述道：“也子真善良呢，明明说完那些话掉头离开就是，结果竟然还对我道歉。”
“这么可爱的你，让我的心在扑通扑通地乱跳。”
听见的上岛成也眼中充满惊异。
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人就已经被翻过来。
这下直面童磨，刚好撞进那双漠然的虹眸里。
而撕下了伪装的童磨，此刻正低头盯着他。
见惯了那张脸浮出笑意的样子，突然见到毫无表情的模样，他吃惊的神色几乎掩盖不住。
“满意了吧？”童磨问他。
“什么？”他不解蹙眉。
不接话的童磨执起他的左手，带着他摸上自己的右脸。
不知为什么，指尖触上的那一刻，犹如被火烫了一下，上岛成也飞速地想缩回去。
但童磨紧紧攥着他，眯着眼睛说：“躲什么呢，也子。”
“你不是不希望这张脸上出现微笑吗？”
“现在它实现了，你可要好好看看啊。”
“……我没有那样想。”
“我只是想让你别把我当恋爱游戏的工具，才顺着说了那些。”
“工具？你为什么会那么觉得呢？”
“对也子的喜欢我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
“虽然没人教我怎么做，可我见过那些人类谈感情的样子，多少还是能模仿一点的。”
听到这里，面前的人一僵，然后又挣了挣，低声道：“你自己都说了，是模仿。”
所以不是真的。
童磨这会儿从上岛成也的回复里理解到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虹眸一瞬间闪过一丝迷茫。
而留意到他的神色，上岛成也心里觉得果然如此，正要开口叫人松手，却又感觉到手上的力度更大了。
“我没有把你当成工具。”
“那些人类女人我确实是抱着游戏的态度，但现在对也子可不是。”
“哈？你怎么能确定？”
童磨直直盯着他看了看，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欲望。”
“？”
“我思念你，关注你，渴望你，也十分想碰触你。”
“这些东西对他人从未有过呢。”
说着，另一只手轻巧摸上他的腹部，似是在描绘着什么。
“刚才我还幻想了一下……”
“？”
听到这里，他愣住。
幻想？幻想什么？
本来由于前面那些话而有点震撼，又一听这个，再看看童磨的眼神和行为，短暂疑惑后，不知怎么的就反应了过来。
他顿时满头青筋：“原来你这家伙在偷偷想着这种行为啊。”
难怪他那时背脊一阵发凉。
童磨理所当然地反问：“对喜欢的人想这种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打了个寒噤的上岛成也心狂跳着，哑口无言。
见鬼了，这怎么突然搞得他好像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原本发现这些新生出的情感，我很开心呢，不过看来也子似乎并不相信。”
“这可真让人伤脑筋。”
不知为什么，听见童磨这最后一句话的语调，上岛成也有种头皮发麻的错觉。
“既然这样，那恭喜你。”他飞快地掩饰说，“恭喜你喜提人类正常的小部分感情。”
闻言，面无表情的童磨愣了愣，渐渐的，脸上又挂起熟悉的笑容。
“是吧？”
上岛成也点点头，只希望童磨的注意力别再留在这问题上面。
不料刚想完，童磨却一个熊抱，不容置疑把他摁在怀里说：“那也子来跟我庆祝一下，怎么样？”
“因为这些都是因你而起的呢，你得在场呀。”
-
随着时间过去，天边终于渐渐露出鱼肚白。
而屋内的人毫无睡意。
动了动酸涩的胳膊，上岛成也瞪着床上的上弦贰，“没完了？”
“还不行，也子就好好地做吧。”
“……”
憋气迟疑了下，上岛成也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扭开头。
如果知道庆祝是这么个庆祝方式，刚才他一定夺门而逃。
……不过想到自己对童磨说了些过火的话，本着有点愧疚的心，想想帮忙弄一次也行，反正这家伙说自己这没体验过，那没体验过，怪可怜的。
但是……这太久了吧，手都酸了，这就是鬼恐怖的持久力吗？
像察觉到他心里所想，童磨建议：“嗯……如果也子能舔一下的话，可能——”
还没说完，那边的人就阴森森地开口：“你想和它一起死了是吗。”
听懂的童磨一个激灵，神情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