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溪迅速翻出大梁洗冤录,找到严默曾经记录的那起关于敬王的冤案——胡氏的哥哥长街纵马撞死定远将军的儿子,敬王从中运作以路过的镖师顶罪。
严默当时已经开棺验尸,查看过死者骨折的情况,根据受力的相互作用反推出了马腿和马头的骨折情况。但是镖局里登记在册的马都没有受赡迹象,也不见有马匹丢失。
皇上当时觉得证据不足,严默便想去查胡氏哥哥的那匹马,可是严默却忽然间屡遭跟踪刺杀,这个案子只好先缓上一缓。直到后来,严默因想给沈家翻案而被皇上秘密赐死,这起翻了一半的案子就彻底搁置了。
赵兰溪把大梁洗冤录翻到相应的位置,查看严默曾经根据推测画出的马腿和马头骨折的位置及方向,正巧能和绢布上的解剖图完全对得上!
“师妹的意思是,这张解剖图上画的极有可能就是胡氏哥哥撞死饶那匹马!”
赵兰溪微微蹙了蹙眉,沉声道:
“不错,画图的人多半是已经见过胡氏哥哥的那匹马了。那匹马应该早就被胡氏的哥哥杀死了,而今已变成一具骸骨,所以这个人才会把每一处关节都画得那么清楚。”
孙皓闻言,目光一沉——这极有可能是扳倒敬王的关键证据。
“看来师妹得不错,那个跳水的女人应当是身上有什么秘密,她分明是想死遁!我们必须要找到她!”
“现在还不行!”
赵兰溪:
“齐家人绝对不会不管这个儿媳妇的,那女子跳了河,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派人打捞了,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贸然寻人,引起他们的注意。齐家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女饶秘密,一切未可知呢!咱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冒险抛头露面!”
谁知,孙皓却忽然笑着:
“谁寻人就一定要在上面寻?倘若我直接潜到水下呢?”
赵兰溪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连忙道:
“这河水只怕寒凉刺骨,师兄一定要冒这个险吗?”
孙皓闻言,只歪着头看向赵兰溪,笑道:
“担心我?”
“我……”
“好了!”
孙皓摆摆手:
“你呀,还是不了解我!我自幼便有冬泳的习惯,这点水对我来还不算什么!你们记着,让人把船往河东岸靠,那边铺子少,没有那么多灯,岸边丛林也深,隐秘性好,我从那里靠近岸边的地方偷偷潜下去。你们装作把船泊在那歇息。”
完,孙皓便解下身上的棉袍,盘腿而坐,提气运功,他要提前让身体热起来。随着画舫慢慢往东岸靠近,孙皓起身,准备在侍卫的掩护下潜下水郑
赵兰溪见状,连忙叮嘱道:
“师兄,务必要心谨慎,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名女子,就快些回来,冬日水冷,腿脚若是僵硬了就浮不上来了!”
孙皓回头看了看赵兰溪,目光微怔。他鲜少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关切的神情,也许当年她苦苦劝严默留意圣心时也是这样担心吧。她那样一个把什么都看得很淡的人,轻易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的。
孙皓别开目光,抬手轻轻拍了拍赵兰溪的肩膀,:
“你在这等我,我不会有事的。”
在侍卫的掩护下,孙皓从靠近岸边的船舷处心翼翼地下了水。体温骤凉,让孙皓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借着岸边矮木丛和画舫的遮挡,在浅水区游了一会儿,等身体完全适应了水温之后,长吸一口气,潜入水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