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生气了。”柴溪音努着嘴说道。 黎向川宠溺地笑她，只一秒便转换表情，他问：“你很了解我吗？” 柴溪音脱口而出，“不比静和。” 黎向川愣了一下，随即表情变得严肃，他这才想起，津阳之后告白之前，两个人还有结没彻底打开。 “阿音。”黎向川开口道。 柴溪音手快地捂住他的嘴，“是我的错，你不用说别的，我以后不会再说这个。” 黎向川抓开她的手，牵住，“不，是我还没说清楚。” 关于医院的误会，中间并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的，如果非要细细的说，难免还要牵扯出靖舒，而黎向川又不想这样。 所以他连解释，也只能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静和，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你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喜欢的女生，你只所以会听到那些话，是个误会。” “误会？” “嗯。”黎向川默了一瞬回答，“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是旁人以为的，就像……旁人总以为你喜欢段庭那样，但其实事实的真相不是旁人所以为的那样，对吧？” 柴溪音点头。 “过去的一切，都到此为止，我们谁也不要再提，珍惜彼此过好当下，是我现在最想要的。” “嗯。”柴溪音重重点头，“好。” 这也是柴溪音现在只想要的。 上楼前，柴溪音犹犹豫豫的，她还有一件事想跟黎向川说，但是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些冒然。 她犹豫的样子过于明显，黎向川待在原地不动，想看看她下一步究竟想做什么。 他不动，柴溪音就陷在犹豫里走走停停，最终在内心的强烈驱使下，她还是回头了。 她刚站到黎向川面前，黎向川便问：“什么事？” 柴溪音抿了一下嘴唇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黎向川有些茫然，正常来讲，他最近都没空，柴溪音也应该空不出来，他不确定柴溪音是要做什么。 但他说：“为你，随时。” 四个字的回答犹如星夜里坠落的陨石，在她的心上压出一个深坑，星光遍布整个心房，而坠落的声音震耳欲聋。 她呆住了。 黎向川就是那个会令她时刻心动的人，毋庸置疑。 这么多年了，她身边不是没有过追求者，可他们说的再动听的话做再温暖的事都不对她的心，只因为那些人都不是黎向川。 如果是黎向川，她只会心跳加速难以言喻，就像此刻这般呆傻。 是不是，缺乏恋爱经验的人，在面对这样无法控制的心动时，都会这样手足无措脑袋空空，她就要把自己想提的事情忘记了。 是黎向川将她拉回正轨，五指贴在她的额头，然后弹了她一下，“发什么愣呢？” 柴溪音揉着他弹过的地方清眉轻皱，“疼。” “还知道疼啊，那不傻嘛。” “你才傻呢。” “我傻我傻，那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找我啊。” 柴溪音立马乖乖站好，像在站军姿一样直挺，她说：“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我在听。” “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找我，我随时待命。” “哦。”柴溪音
忍不住的笑意爬上嘴角，“那，你这周末回趟家，跟你父母商量一下，让他们把户口本给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你就偷出来，我也回家拿，然后我们下周一请假去趟民政局，把证领了吧。” 从户口本三个字出现时，黎向川就愣了，那个傻愣着双眼毫无聚焦点只盯着柴溪音的嘴巴动来动去的样子不比刚才柴溪音的傻样差到哪里去。 柴溪音说完不敢看他，眼睛盯着黎向川的影子，数着自己的心跳等待着答案。 却在心跳声逐渐平稳之后，依然没有听到黎向川的声音。 她看过去，看着黎向川的眼睛，鼻子，嘴巴，他没有开口的意思。 “黎向川。”她喊，“你，不愿意？” 黎向川依旧沉默。 柴溪音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虽然她已经提前预想过这种情况，但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她的勇敢怎么总在黎向川这里碰壁呢？ “是我唐突了。”柴溪音说，拇指指甲紧掐着食指指腹狠狠掐了一下，差点掐出生理泪水，她迅速转身往楼道走去。 她一离开黎向川的视线就被拽回，黎向川猛地拽了她一下，她招架不住撞入黎向川的怀抱。 “结。”黎向川说。 声音不大，含含糊糊地在柴溪音耳边响起，她不确定的问：“什么？” “领结婚证，我愿意。”黎向川重新说道，“柴溪音，你不知道吧。” “什么？”不变的两个字，柴溪音又问一遍。 黎向川说：“我不用跟我父母商量也不用偷，甚至不用在周末特意回家，因为从我上大学起，户口本就被我带在身上了。” “是吗？” “是，所以，柴溪音，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柴溪音几乎是立刻回答他，“不，不反悔。”说着她抱紧黎向川，“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明天？”黎向川放开她，一脸不可置信，“你父母那边？” “你也不知道吧？我的户口本，也在我手里。” 两人对视，柴溪音有些得意的笑容，黎向川幸福到快要掉眼泪的表情让柴溪音得意的笑容更加灿烂。 从告白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到私定终身成为口头上的小夫妻，只用了半天时间，还有比他们更快的情侣吗？ 或许有，但又关他们什么事呢？ 他们的世界是有时间限制的，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在进入倒计时的那一刻起，错过的每分每秒都会成为将来扎入自己心口的刀，为了防止刀口血崩，才会如此珍视彼此相处的时间，在有限的时间里去做无限的事。 黎向川贴近柴溪音，在她耳边低声询问：“我可以吻你吗？” 柴溪音只一秒的思考便做出回应。 比起语言，最好的回应是行动。 她圈住黎向川的脖子踮着脚，笨拙的去碰黎向川的嘴唇，在黎向川一声不明的笑声里想要退步，却是晚了。 黎向川的手掌贴在她的腰上将她推向自己，以完美完成这个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初次体验的事情。 晚上十一点十分，柴溪音回到家中，捂着自己的心口靠在门后，钥匙挂在手指上贴近自己的皮肤，凉凉的，却无法将自己身上的热意褪去，她闭了闭眼睛，回了卧室。 这一夜，清晰好梦，直到天亮。 她起的早，家里有小孩，一切动作都轻手轻脚，佟静和的房门紧紧
关闭没有动静。 她留下张纸条便出了门。 “去上班了，微信保持联系。” 上班的地方不算近，但这一路却是很开心，原因自是不用多说。 她刚出电梯，就被人拉走，拉入安全通道，她被按在墙上时才看清楚是谁，再晚一秒就要喊人了。 二话不说，黎向川直奔着柴溪音的嘴唇而去。 “人…”柴溪音拍打他，“公…司…黎向…川。” “十八层，不会有人。” “喂……” …… …… 柴溪音迟到了一分十二秒。 上沉办公室和DN驻派人员办公室不在同一楼层，情感联系也都全靠微信。 柴溪音在微信上吐槽黎向川做的太过分，黎向川回复两个得意的表情包。 黎向川：正常男人，希望老婆理解。 柴溪音：…… 柴溪音：……谁是你老婆 黎向川：夫人 柴溪音：谁是你夫人 黎向川：媳妇儿 柴溪音：谁是你媳妇儿 黎向川：那是我什么？ 柴溪音忍着笑回道：合作伙伴 黎向川：走 柴溪音：走什么？ 黎向川：民政局 柴溪音：不是说好下午吗？ 黎向川：等不了了，煎熬。 柴溪音抱着手机笑出了声，引得她的助理好奇至极，她进上沉不久就跟着柴溪音，一直跟到阳里来，她认识的柴溪音从未这样笑过。 哪怕是和在一起时也都是抿嘴浅笑，更别提工作上能让她这样笑的一面更是少之又少，私下里都说她高冷，尤其她的社交不多，同事说什么的都有。 她将文件递给柴溪音，“柴经理，这两个单位需要加急办款，您给签个字吧？” 柴溪音接过，“好。”手机立马放下，无视它在一旁的振动。 她谨慎地翻着办款单，只有两家单位，不过都是新客户，她问：“货什么时候到？” 助理回答：“已经入库了，两个小时前核对入库的，货没有问题。” “好。”柴溪音拿起签字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办吧。” “谢谢经理。”助理拿着办款单往财务去。 柴溪音看了一眼手机，没动，把它晾在了一边，忙起手头上的工作。 作为DN在阳里的驻派人员，工作比之前清闲不少，上午九点四十分，费凝还在吃早餐，辣子汤的味道充斥着整间办公室。 黎向川起身拿过一本DN内部刊物，盖在她的热汤上面：“味大。” 费凝还没喝完呢，就剩最后几口了，就算这内部刊物没用也不能这么糟蹋吧。 她拎起刊物一角，“黎向川，你干点人事儿吧。” 黎向川一挑眉，“行啊，现在就去，有事电联。”他举起手机晃了两下。 费凝急忙拦住，“你真走啊？今天第一天上班，总部那边一会儿要开线上会议，你得在。” “几点来着？” “九点半。” “现在几点？” 费凝看了一眼时间，吓的立马打开电脑，登号进入会
议房间，却发现，总部发消息说会议推迟，另行通知。 “黎向川！”费凝啪的一声拍起桌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群发，你自己不注意怪谁？” “不干人事儿。”费凝又说一遍。 黎向川才不管她，他有大事要办，抬脚就走。 “站住。”费凝又喊。 黎向川无奈的翻起白眼：“又怎么了？费大祖宗。” “你少阴阳怪气。”费凝指着他，“跟我去接个人。” “谁啊？”黎向川问。 “肖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