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圆圆第二天先将大宝送去上学,再将家里收拾一番就去村头做牛车去镇上。
村头每天都会有固定的牛车去镇上,早上去,晚上回,来回只要4文钱,苏圆圆虽然不喜欢和别人挤来挤去的感觉,但是她实在是和牛车合不太来,牛车在别人手里乖顺得就像四个轮子的自行车,到了她手里就像是独轮车,还是那种把手坏了的。若是之前苏圆圆便去求王婶帮忙,但这两天王婶外出探亲不在村里,苏圆圆实在是没有其他可以帮忙的人,只好来这边坐牛车。
苏圆圆来得有些晚了,牛车上已经都挤满了人,古代本就不经常洗澡,再加上这几天农忙,车上充满了酸臭的汗味,混着生禽的味道,着实熏懵了苏圆圆,她将脸伸出车外,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行至一半的时候,苏圆圆看到路边渐渐多了许多身形单薄,面黄肌瘦,穿着破烂的人,有些正步履蹒跚得拄着树枝往前走,眼睛涣散半睁不睁,仿佛只有一口气提着他们往前走,若是气散了就塌下了;有些则已经塌下了,正躺在路旁边,像一张纸一样在地上,苏圆圆甚至看不到他们的胸膛的起伏,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流民”苏圆圆侧过头,问一旁同样在看外面的妇人。
“哎呀,大旱呀,都是北边过来的,据说那边一年没下过雨了,湖都干了,哎,别说北边了,我们这边这都几个月没下雨了,地都干了”妇人摇了摇头,不忍得看着外面的人。
车里的人都看到了外面流民的情况,听到妇人的话纷纷应和
“对呀,我家旁边的河都下去一半,要是还不下雨,我们这边难熬的很”
“就看这太阳,哪里是会下雨的样子,这几天秋收,我家男人人晒伤了”
车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苏圆圆好不容易插上一句话,问道“那大旱,官家不管管嘛,北边不正是京都的方向吗?”
苏圆圆也是真的觉得奇怪,北边离京都近,都说天子脚下无事端,照常理说赈灾补救都会比其他地方快上许多,怎么会到干旱一年需要到南方的情况。
“你呀,那官多贪呀,赈灾赈灾,能有几个钱到老百姓手里,不都是被官扣走了”车里一个年轻的男人义愤填膺得说道,似乎对官员有很大的成见。
“对呀,不说别的,就说我们这边发大水,那次不说赈灾,结果到了我们这边都只有几钱银子”
“对呀,几钱银子别说再重建房子了,那时候连米都买不起”车里的人聊起赈灾似乎都是鄙夷和不相信。
刚开始苏圆圆搭话的妇人,拍了拍苏圆圆的肩膀,问道:“对了,这次流民多,天气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你粮食可有屯一些”
她看了看周围,见大家都在聊天没有注意她们两个才又小声得说,“这次流民多,都往城里去,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暴乱,你若是之后无事可别一个人去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