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太阳西下!
血红的霞光,让这片沙场更加的红了。
漫漫黄沙被鲜红的血染红了,不仅如此,还形成了东一个西一个的小小的血水凼。
呼!
晚风呼啸,再无一粒沙尘飞扬。
好大一片沙场的沙,因为浸了血,被风吹不起来了。
那一面孤单的,画着马鹿图腾的大旗,被吹得哗哗作响。
慕容尊可以清晰的听到响声,只因为有些安静了。
城楼下的战场还在继续着,可因为太远,声音太小了,不足以淹没这风吹动大旗的声音。而他的面前几百米的地方,那一个血衣少年的披风,也因为被鲜血湿透了,而飘不起来了。没有声音,除了这孤单的大旗被风吹得哗啦作响的声音,便没有了声音。
除了他急促的呼吸声以外。
“不,不可能!”
“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要不是他扶着这面大旗的旗杆,他已经被吓得摔倒了。
他只看见,满地的尸体,满地的胳膊腿儿。
除了这血衣将军站着,就再也没有人站着了。
他的三千玄甲军,死了。
林修的两百骑兵,死了。
活着的战马,也都跑了。
林修的照夜玉狮子大白马,也早已变成了汗血宝马’累得摊在了地上。
而林修还站着,他站在脚下的鲜卑尸体堆上。
喋血的银枪,枪尾抵住他的后背,枪尖扎进了一个鲜卑人的尸体,就这样支撑着他。
要不是慕容尊看见他的双手一边流血一边在颤抖,他的眼睛还有亮光,也会以为他死了。仔细看去,林修还有气,还在呼吸。
自开战以来,要说谁的明光铠受损最严重,莫过于林修了。
护肩到处是刀伤,护腿到处是刀伤,护臂到处是刀伤,护身群,都变成了破条子了。护身甲上的鱼鳞片,脱落了起码一千片。
从破开口子的皮革内衬来看,身上起码十几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