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塞勒术克的反击
回到客栈已经是下午，萧突迭等见李天晟出去大半天，回来却是满载而归都大为诧异，护卫心想早知他可以有这般收获，都可以不用出去购买东西了。萧突迭道：“大王，本来我们几个可以换马快些回去，可如今这大批东西，会放慢行程啊。”李天晟道：“顾不了了，只要离开金国，怎么都好，先上路要紧。”
众人略微休息，赶着马队就出城而去。奔出燕京之后，一路往西。等到达西夏国境时，众人心里才踏实，在一处镇上休息一晚，换上许多新马，再往北穿越阻卜等部落，朝谦州方向而行。一路上，李天晟开始担心萧斡里剌等是否平安无事，有没有顺利找到萧查剌阿不和耶律松山等人马，众人有没什么损失，这些人都是跟随耶律大石多年的人，军中许多士卒也是出生入死多年，要是无缘无故葬身大漠，怎能令人安心？好容易回到可敦城下，这两月多以来耶律佛顶一直加强戒备，远至三五十里外都布有兵马巡防，更派出许多探马和暗哨来回传递消息。不过，萧斡里剌和萧查剌阿不等人早早已经回到谦州，各有少量损失，大多人马都休整待命。
耶律佛顶、萧斡里剌都出城迎接李天晟，这时可敦附近在夜里刚下过一些小雪，草原上撒着点点雪白。佛顶道：“李兄弟终于回来了，这一去可教我们担心啊。”李天晟道：“令众位兄弟担心，李某惭愧，我也担心松山他们，得知他们无恙，我才放下心来。”萧斡里剌道：“松山在城中，萧查剌阿不去往余睹那边商议军情，估计很快会回来。”李天晟一路走，一边说道：“可是金兵又有动静？”佛顶道：“先前我军深入大漠无功而返，受了一定损失，敌人也曾因前来偷袭，我们打听到金军一直在大漠边缘驻扎，没有完全撤军，所以余睹详稳那边，让萧查剌阿不前去相助。”李天晟道：“我此次在燕京，得知最蛮横的粘罕已经被金国新皇帝搁置一旁，对我们而言是一个好消息。”佛顶看了萧斡里剌一眼，道：“李兄弟，或许你这一个多月在路上，音讯不便，其实，我们前两日得到消息，这个贼将粘罕已经死了。”李天晟大吃一惊道：“他死了？这怎么回事？”萧斡里剌道：“据说是他被闲置以后，得了重病，很快就不行……”
当晚为李天晟、萧突迭等设宴洗尘，酒过三巡得报，耶律余睹飞鸽传信，金兵在皮被河城南面有所行动，他意欲请战。佛顶将密信交给李天晟和萧斡里剌，道：“好，陛下在虎思斡尔朵等待我们伐金的胜利，眼下时机终于到了，我们就给陛下和大辽的子民一个佳音，来，李兄弟，各位详稳，痛饮这碗，明日我们一同前往余睹详稳那边！”萧斡里剌和李天晟见佛顶年过五旬，精神抖擞，心下十分敬重，不过担心这一番金军会教上次更难对付，便有意让佛顶继续留守可敦。李天晟道：“佛顶兄，以小弟之见，镇守谦州也是极为紧要，东征的诏令是陛下给我们将士的任务，兄长还是留守为好。”哪知佛顶拒绝道：“诸位本受陛下之命讨伐金国，我当遵从圣旨让各位出战，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金贼此次是来攻我谦州地界，且李兄弟才千里迢迢回来，你们需要养精蓄锐，待我打跑金贼，你们继续遵从圣意一举攻入金国，为大辽收复故土，岂非大获全胜？”萧斡里剌等听了，知道太师佛顶威望甚高，且说一不二，当下不好多劝。
次日，留下几位部将守城，众将前往东面的皮被河城。
身为东面行军都统加封东平王的耶律余睹领军在皮被河城和塔懒王城驻守，这是余睹反正以后从金兵手里收复的地方，位于眼下大辽控制的漠北最东端，乌孤山东南。以前其实为辽国乌古敌烈统军司所辖，然而处于和西北路招讨司相交的位置，南面就是阻卜达旦部的草原。余睹与众人在城外迎接，深秋的草原气候多变，风势很大，辽军黑衣黑甲随军无不高举大刀和长矛，很多军士都是室韦人、达旦人、阻卜人和一些突厥人，跟着契丹人和汉人一起训练。
来到军中，余睹得知是佛顶要领军前去，阻拦道：“佛顶太师，你要抢我的功劳吗？这里都是我拿下的，金人既然来进犯，自然当由我首当其冲。”萧斡里剌、萧查剌阿不等面面相觑，佛顶道：“这完颜活女父子乃害我大辽先帝的真凶之一，我要会一会这人，余睹详稳，你莫要拦我。”余睹道：“李军师，你为大辽镇国军师，你说一说，我在金人军中待过，对他们较为熟悉，太师久居漠北，还是镇守城池为好。”佛顶扭头道：“这是什么话，同为大辽效力，岂能老窝在城中？”李天晟道：“佛顶兄，余睹详稳说的有些道理，大辽将士当不分彼此，同仇敌忾，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诏命为我们东征金人，还是那句话，我们当效力在先，不过余睹确实熟悉金人军中情况，我们与余睹详稳出征，太师留守待援。”
佛顶见众人都附和，只得忍气应允。余睹在地形图上指着道：“此次金军来的是先锋撒里喝，军师该熟悉这人吧。”李天晟点头道：“嗯，他也是跟随粘罕的老部下，攻入汴梁俘虏大宋皇帝的就有他。”余睹笑道：“是，李兄弟为汉人，这样的血海深仇定然牢记于心，这撒里喝在军中有一个诨号，你可知道？”李天晟一愣，想了一想，笑道：“你是说他被人称为啼哭郎君？”众人不解，李天晟说道：“这撒里喝虽然有些本领，带兵也算骁勇，但一旦陷入不利之时，就常常手足无措，甚至当众嚎哭，所以军中称他为啼哭郎君。”萧突迭、松山、燕山等无不大笑。待众人计议已定，便分头去准备。
燕山领军为前部，在入夜时分出发，望见前面一片暗淡，正朝东边要塞奔去，燕山命人既往南面而去。辽军将士不解，燕山却命令坚持加快速度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