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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血战雄州1(1 / 1)

第六章血战雄州

雨像是越来越大,赵德和十余名亲随往东面夺路狂奔,浑然不顾自己一把年纪,只想尽快摆脱眼前的困境。身上的茅草蓑衣早已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任由雨水打在铠甲和满头银发上,赵德喘着粗气,一面挥舞马鞭,一面伸手摸着脸颊和须发上的雨水。这一口气奔出七八里远,扭过头,仍然能够听见杀喊之声传来,火光在雨幕中中狂乱地闪烁,好似催命地鬼火一般阴森可怖,远处一丈开外的人影就有些看不清楚。赵德不停地喘口气,战抖的两手勒紧缰绳,雨水一直顺着额头和须发滴着,滴着……收了收缰绳,很快又抹了抹面上的雨水,对旁边说,“看看,前面这到底……是……”身边将领跟上来道:“像是、是赵明副将……他们……”刚说完,赵明领着百余名宋军奔近,赵德高声道:“真是赵副将……你这是……”赵明一见赵德,收起长刀,抱拳行礼:“正将如何往这里来……敌人就快杀来,我等赶紧去和杨统制会合才是……快……”说完看了一看身后的残兵,仿佛辽兵就尾随在他们身后的鬼影似的。

赵德一听变了脸色:“怎么?你说这边也有辽兵?”望了一眼前面阴沉沉的雨幕,一回头,赵明已经勒马领着手下往营寨方向去了。赵德在雨中长叹一声,身边扈从道:“正将,远处好像确有兵马过来,我们还是快走吧。”赵德点头,勒马也率着十余人亲兵跟了上去。赵明和赵德再次奔回白沟桥头,数千辽军已经将杨可世大军合围,赵德一见大事不妙,眯了眯眼睛,雨水顺着脸颊滴落就像眼泪一般,不禁慨叹:“真是苦也,早知如此,何必前来支持?眼下如何突围出去?”想扭头再次奔出,身后辽军两个将领冲在前面,一个年纪轻轻,正是耶律松山,另一个身材高大,正是萧达鲁,后面冲过来密密麻麻大批辽兵,一时间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赵德越发心慌,眼见无路可走,只得硬了头皮大喝一声,挺起长矛朝松山冲去。松山见是一个老将冲来,当即抖擞精神,舞一根狼牙棒和赵德接手。萧达鲁领兵杀入大营与耶律大石会合,周围宋兵被杀的七零八落。赵德已经年迈,当日奉命来这辽宋边境就心不甘情不愿。尽管他跟随种师道兄弟多年,平生却从未与契丹人打过交道。但他祖辈则身陷辽国沙场,一直种下契丹人凶狠的阴影,如今年过六旬被派来同契丹人交手,赵德早已胆怯多时。想那骁勇善战的杨可世一来就败了一仗,跟着大宋官军压境再次被契丹人打散,面对如此强悍的契丹人,赵德脑海里一直不断浮现祖辈传下的契丹人的噩梦,手上根本无法使出全力,枪法破绽百出,哪里还能是松山敌手,不过十招就被松山一棒打落马下。跌落泥泞的地面,赵德满脸血污,望着黑铅色的天空,想要伸手抓什么,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半晌,喷出一口鲜血,大叫一声气绝而亡。

赵明从西面一路奋勇砍杀,冲过层层刀枪铁蹄,终于赶到和杨可世会合,两人一边挺枪拒敌,一边寻路突围。杨可世大叫:“往东走,种都统正赶来接应!我们定可以扭转局面!”赵明点头,面对辽军虽不过万余众,但杨可世此次加上赵德五千援兵,多出近一万五千人,还是被耶律大石分割合围,守在界河前一场雨中大战,宋军再次面临败退。杨可世领军冲杀夺路突围,天上一直下着雨,全身都是伤,连靴子里都是血水,此刻根本顾不上整理,策马一边退却一边心道:“这个耶律大石,令我连吃两场败仗,着实可恶,有朝一日定要将他擒获……”正在暗自咒骂,忽然“哎呦”一声,杨可世胸前吃痛,一看,却是一根铁蒺藜箭,伸手一拔,箭头微微出血,身后杨可弼举起弓弩大叫:“兄长当心!”杨可世望到树林中,暗伏的辽兵也被杨可弼射倒。杨可世心道:“万幸!我穿了厚甲……可恶,此仇不报,我杨可世誓不为人!”

耶律大石在桥边杀伤无数宋兵,也一直盯着他们退却的方向。看见杨可世一根铁枪武艺过人,从阵中到突围,前后挑落三四十个辽兵。身后护着大批宋军看看退出围堵。另外一边是那个赵明,当日正是此人前来下招降书,态度傲慢之极。大石大喝一声,拍马冲杀过去,舞动三尖两刃刀,劈砍挡在前面的宋兵,心道:“这杨可世还真了得,得先斩杀他们一两员大将振作士气,不能再次让他生生地退走!”当即直取赵明,一路宋军都被他砍翻或刺倒,旁边辽兵见他追杀赵明,无不踊跃跟随。赵明见耶律大石追来,咬牙举刀相迎,大石喝道:“南朝使者,可还认得我!”赵明龇牙咧嘴的道:“哼,契丹胡虏休要逞强……”大石冷笑,一刀将赵明压制,两匹坐骑在雨中撒蹄嘶鸣,四下泥浆混合着雨水与血花乱溅,那情形格外震撼。

赵明虽然心高气傲,但眼下辽兵汹涌,宋军败势显露,他急于突围,耳畔全是宋军的惨叫和契丹人的杀喊声,好似每多纠缠一分就会丧命于此,但大石全然不顾凶险,犹如拼命一般紧紧咬着不放。赵明手中招式见乱,大石见他夺路要逃,觑准机会,夺过一个宋兵的弩箭,嗖嗖连发,赵明大叫一声跌落马下,浑身裹满泥泞。大石追上道:“我再送你一程!”一枪刺下穿胸而出,当即毙命。

杨可世兄弟俩一路护着宋兵后退,身后宋兵纷纷振奋欢呼,杨可世扭头,正见种师道大军接应而来,一名宋军将领冲来道:“杨统制速速退去,让我等掩护!”杨可世认得这人是高世宣,跟随种师道多年,当即令手下都退,他拦在后面。

高世宣带来的宋兵全是手持白??棒,这白??棒当时在各地军中都很常见,宋兵尤其对抗番邦马军经验很多,每当马军冲来破阵,那股劲道很是厉害,常常会让步军居多的宋军阵脚大乱。这白??棒以金属包裹两端,可以顺势打击坐骑或敌军,常常能造成很大内伤,因此,宋军为了对付骑兵,往往配有大量的白??棒。赵明正在退却,瞥见辽军主帅耶律大石穿过乱军追来,心下有些慌乱。忽然宋军来了支援,稍微振作,扭头略一交手,大石喝道:“看招!”知道种师道早有防备,便命令大军停止。

大石领兵将剩余的宋军纷纷捕获,反抗的全部斩杀,这一战杨可世损失两千余人,投降的也有近千人,可谓大获全胜。此时辽军将战线推进到宋军境内,耶律大石命人收整兵马,即刻派出信使向南京的耶律淳回报战况,另外,派人打听萧干等夹击宋军的情形。

自从耶律大石和萧干出战以来,天锡皇帝耶律淳在秦晋王府时常觉得七上八下,坐卧不宁。因为二人刚离城没多久消息就来了,不过,这不是关于宋军和大石他们交战,也不是北面耶律余睹等金兵杀到,而是那个失踪了许久的天祚帝,原来他一路狂奔到了夹山,他既没被金兵逮着也没有败死,还好好活着。

看着外面的春色,从阳光明媚到近日连绵阴雨,耶律淳的身子和心情都好像随天气一样消沉下来,速度之快连他自己都大为吃惊!皇后萧普贤女一连数日守在他的床榻边,见耶律淳整日愁眉不展,听太医建议须把调养肌理和调整心情放在一起。她也一再让耶律淳宽心,可似乎力不从心,没见太多起色。坚持服药数日,好容易才能够在王府中走动走动,望着掩映在云层中一抹暗淡的阳光,耶律淳忽低声叹道:“不要怪我啊,为了保住祖宗基业,我是迫于无奈啊,不是我有意要这样做……”正站在院中呆呆的发愣,外面左企弓来晋见,说是贺喜,耶律淳不禁摇头:“现在能有什么喜?”左企弓款款行礼,不急不缓地说:“陛下,南京大内经过两月休整,已经可以恭迎圣驾了。”耶律淳顿了一顿,这事情眼下丝毫不能让他觉得可喜可贺,不过还是点头道:“卿家辛苦了,后面自有嘉赏。”左企弓知道耶律淳身体欠佳,急忙上前扶着:“陛下近日龙体渐渐好转,趁着天色晴好,不如先去看看如何?”耶律淳叹了口气,微微摇头:“算了,我这两日依然感觉不适,这京师大内嘛……罢了,留待日后再说。左爱卿可有重德、萧干他们的消息?”左企弓正摇头,外面有人一路喊叫:“报、报陛下,首战告捷!”

左企弓笑道:“陛下,看来天佑……”话未说完,耶律淳竟激动地没有理会他,抢着上前问:“哦,消息果真?”那信使奔到跟前扑通跪下,呈上密报,耶律淳抖着双手打开,颤动地走了两步,朝着亮眼的地方细细一看。左企弓在一旁注视着耶律淳的一举一动,不禁眉头微皱。见耶律淳转过身来,“好、好、好,耶律大石果然不负众望,挫败宋军在界河边。”左企弓行礼:“臣恭喜陛下,陛下受大辽历朝先皇庇佑,福寿无双,我大辽勇士定能保住社稷,陛下定能中兴大辽,千秋万世。”听他说到江山社稷,耶律淳本来有些欣喜的面上忽然又布满愁云。左企弓也有些迟疑:“陛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耶律淳示意信使退下领赏,然后说道:“卿家啊,朕要准备给将士们降旨嘉奖,你且去吧。”左企弓顿了一顿,见耶律淳转身慢慢悠悠地要往书房去,忽然跪下叩首。耶律淳诧异道:“爱卿这是何故,快些起来。”左企弓道:“臣愚钝,不能替主上分忧,愧对陛下。前方将士浴血沙场,而微臣这样的、这样看着陛下每日愁眉不展,着实感到心中羞愧啊。”耶律淳听了不解:“你这从何说起,好了,你先起来说话。”左企弓还故作执拗:“左某本来一介腐儒,多年来蒙得陛下厚爱,在朝廷忝任一官半职,微臣自知才学浅薄,不堪大用,令吾皇日夜深忧于心……臣愧死啊……”说着竟然有些哽咽,伏低了头,听见耶律淳叹了口气:“左爱卿这是什么话,如今你是朝廷司徒,是朕的股肱之臣,谁人不知?好了,有什么起来好好说,不要让旁人看了笑话,还以为朕是在责罚你。”一时间有些急促,胸口起伏,嘴里不住喘息,侍从太监惊叫:“陛下……”左企弓慌忙起来,赶了两步,抢先扶着耶律淳:“陛、陛下,恕臣鲁莽,微臣别无他意,就是担心陛下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以至于龙体……哎,要我们一干大臣何用?着实让我等汗颜啊。”

左企弓扶着耶律淳先在一处廊前坐下,吩咐侍从太监取水,却听耶律淳道:“爱卿啊,实不相瞒,朕想喝点酒啊,可惜……”说着连连摇头。左企弓一讶,皱眉道:“这……陛下如今……请恕臣死罪,为龙体康健所计,实在不敢奉命。陛下姑且忍耐数日吧。”见耶律淳又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朕知道,我真的是老了。”左企弓立在一旁不敢接话,“当年皇伯父、伯父他……误信谗言,一时失手杀了皇兄,伯父一度有意传位给我。哎,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要坐上这个位子。伯父这人心性喜怒无常,这念头估计……也不过是草原上的一阵凉风罢了。终于,还是湘阴王继承大统。到了天庆年间,湘阴王终于惹起辽东贼虏反抗,我军征讨不利,耶律章奴居然再次要我自立,还让萧敌里父子合伙来说我。爱卿你知道我当时如何做的吧。”左企弓细细听着,见他忽然问起,待他一边喝水,左企弓才接口:“臣当时在陛下潜邸,如何不知。唔,记得那情势万分无奈,陛下顾念妻舅之情,本不想为难他们。可、可湘阴王遣使来盘查陛下举动,陛下一时担心无法向他交代,只有大义灭亲,以示清白。”听耶律淳叹道:“不错,列祖列宗在上,要是我真有意这九五之尊,何至于要等到垂垂老矣?何至于那会儿要牺牲萧家父子性命?”左企弓听了一怔,一时有些不明白耶律淳今日为什么会这般感触,“到如今江山危殆,朕已退无可退,只有挑起这副千斤担子。朕身为太祖太宗子孙,本是不敢有辞。可山河破碎,内忧外患,朕、朕时日无多,诚惶诚恐,着实身心俱疲啊,爱卿啊你可知道。”左企弓陡然间听到这话,慌得跪在地上:“陛下何出此言?陛下万岁……”耶律淳见他俯首,惨然苦笑,“你起来,你是跟随我多年的老臣子,你知道我素来不喜欢你们汉人那些客套。我习惯了和你们坦诚相待,我年已六旬才被推到这个位子上要当天子,而且还是为了要挽救大辽社稷,不单单你左企弓当臣子害怕,难道我当这天子就不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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