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光琛话音一落,大殿内,气氛剑拔弩张。
他身后的那些家丁,纷纷拔出了刀,一时间大殿内刀光散发出的寒气,直逼人心。
罗青紧张的盯着骆虎,至于身边的那些儿郎们,都已经将手按住了刀柄,就等骆虎一句话了。
就在此时,大风吹开了殿门,外面的风雨,伴随着冰凉的雨滴侵袭进来。
与此同时,院墙外的人声,马蹄声,伴随着暴雨砸地声,已经将这小小的城隍庙,环绕其中。
风更急,雨更大!
骆虎僵直的站在那里,手里扣着的重镖已渗出了汗。
此时此刻,他实在是不愿意跟对方翻脸。
自己与儿郎们都拼死在这里也无所谓,关键还有烈皇的两个儿子啊!
他强忍怒意,尴尬的笑了几句:
“这位官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听不懂?”
方光琛看他的眼神,已经杀气腾腾,连连冷笑:
“骆家儿郎,打一开始,你,你,还有你们,早就露出了马脚!”
说着话,他用手点指众人:“我朝遴选锦衣卫儿郎,个个都是虎背,蜂腰,螳螂腿儿,偏偏你们这群人凑一块儿,个个都符合,难道我方某人是瞎子吗?”
啪的一声,大门被风吹得,重重关上又吱呀一声开启。
听到这话,骆虎早已恨得此人牙根痒痒,脸上渐渐冰冷,不怒反笑:
“烈皇曾对我讲,读书人就没一个好鸟,眼也毒,嘴也贱!本来等雨停了,咱们各走各路不好?非得在这儿拼一场,也罢!”
说完这话,骆虎转过身,脸上微有谦意的对众儿郎讲:
“诸位弟兄,咱这回怕是真过不去了,十几年来,咱辽东锦衣儿郎们越拼越少,诸位父兄也跟着我和义父与东虏交战中,渐渐凋零……”
说到这儿,骆虎已哽咽,众儿郎们也越发站的倍儿直,忽的他再抬头,已是满脸悲愤:
“感谢诸位一路自辽东跟随我骆家儿郎,今日,很高兴与诸位并肩作战,不将这帮卖了祖宗的关宁铁骑杀光誓不为人!”
“谨遵都督喻令,弟兄们,咱拼了吧!”
罗青与众儿郎一声怒喊,各拔刀剑冲向了对面的关宁军。
骆虎直接一镖打向方光琛,不想后者被吴三桂的重甲亲兵扑倒。
那镖直接破甲,硬生生将那亲兵打穿,伤到了方光琛,其狼狈推开那亲兵的死尸就往后逃。
当面扑过来十数个关宁家丁,各个举刀就向骆虎劈来,可人还没到跟前,就扑,扑,倒下一大片。
万千银针自骆虎手中发出,好似泼雨一般,泼向众关宁家丁,一时倒下十几个,其余人也抱头躲避。
罗青带着三十多个锦衣儿郎趁这当口,如恶虎扑羊,一阵砍瓜切菜,登时大殿内的佛像溅满了血。
几个关宁家丁,剃发留辫子的头接连滚在地上,骆虎更是一脸厌恶将地上的带猪尾巴的头颅踢出了大殿。
关宁家丁虽个个悍勇,身披重甲,可骆虎手下的锦衣卫儿郎个个早习惯了江湖搏杀,手上各种阴毒的暗器着实让这些人吃了不小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