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
赵老四喊叫出声。
抱住黎明的身体，黎叔在他怀中，呼吸都变得微弱了起来。
“老四啊，黎叔我，黎叔我是不行了。”老头子整个人鲜血淋漓。
看得直叫人心生怜悯。
哪怕他是劫匪。
赵老四一双拳头紧握，牙齿被他咬得嘎吱作响。
他瞪向郝帅，一双眼睛通红！
“你别这样看着我，是他自己要我砍的。”郝帅嘴角抽搐。
“这种要求，我这辈子都没听过。”郝帅顿了顿，“他既然想要，我当然要满足他啦。”
黎明人都麻了。
我让你砍我，你丫往大动脉砍吗？
我只是个劫匪，平生没杀过人，最多叛个几年！
不是邪教啊！
用得着下死手吗？
黎明感觉自己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旋即笑了笑。
人啊，在将死时一切都可以看开。
“算了，老四。”
他语重心长的握紧赵老四的手，“以后，别要好好做人，不要再干劫匪了。”
“实在不行，找个班上。”
“黎叔我20岁就去当保安了，别人60岁，少走了四十年弯路。”
“你现在19岁，比我还早一年。”
郝帅冷汗直冒。
这踏马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
19岁？
黎明接着说：“当个保安，没什么不好。”
“守护一方平安。”
黎明上气不接下气，悠悠道：“兴许啊，还能找到你的业主，小丹。”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黎叔，黎叔！”赵老四发出嘶吼。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最伤心的便是赵老四。
大汉落下了眼泪。
黎明从赵老四还小时就将他给带出了大山。
比亲爷爷还亲。
如今这个百岁老人死在他面前。
他的心情不可谓不承重。
明明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千言万语，最后只汇聚成一声叹息。
“黎叔，可是我不识字啊！”
啪。
突然。
赵老四挨了一巴掌。
他懵了。
这熟悉的触感。
是怎么回事？
“黎叔！”
“不识字就去厂里打工！”黎明瞪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孙子。
不知是不是被他气活了。
“黎叔，你你你，你活了？”
众人：……
“啊，可能是回光返照。”
说罢，黎明再次仰躺在赵老四怀里：“你一定要遵纪守法，好好在里面改造…记得清明节给我烧点纸…最好是生个女娃。”
这一讲，如同泄洪！
愣是讲了十分钟。
把赵老四这一生都安排好了！
听得众人握紧了拳。
就连赵老四都呆滞地看着怀中的老人。
这老东西…
赶紧死啊！
你烦不烦啊！
黎明越说越精神，还来了段贯口。
赵老四：？？？
“黎叔，你的脸…”
“我的脸？是不是要死了？”黎明自己都想死了。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了，他已经没啥可说的了。
“不是，你的脸怎么嫩起来了？”
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