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上了车,连拧钥匙打车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像是灵魂出窍,人剩了一层皮一般。走在西二环的路上,金龙满脑子的乱麻,理不出个头绪。“这是怎么回事儿,哪里出错了,让人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天已是深秋,大街上冷风嗖嗖,行人缩着身子,弓腰前行。杨树叶金黄,微风吹过,散落一片。铁青的柿叶还在坚持,黄色的柿子藏不住了,露出诱人的黄色酮体。几只喜鹊站在树梢,得意的吃着最好的阿几个柿子,似乎在向人炫耀自己身份。路边的草已经枯黄,在冷风中摇曳。一些高大的枯草在风中挺立着,哆哆嗦嗦,唱着五音不全的歌。
金龙从中关村绕上东三环,把车开的飞快。两遍的司机看到发疯一样这辆车,赶紧躲开。金龙浑身无力,像似大病一场。
车到一个红绿灯,金龙猛然惊醒,差点撞到前面一辆白色的皇冠车。金龙吸了一口气,头脑清醒一点,看到开车的是位黄头发白皮肤的欧洲男人。绿灯亮了,哪男人还在接电话,对绿灯视而不见,金龙在后面猛摁喇叭,男人轻蔑的扭头看了一眼。金龙的一股邪火从两肋窜出,把车拧到皇冠平行的位置,对着那男人骂道:“洋鬼子,日你娘,磨磨蹭蹭的干啥?”
金龙看一白人,以为听不懂那那半吊子普通话,没想到老外放下电话回敬他:“日你姐,爷在接电话,眼瞎了。”
金龙苦笑一下,心想:“这老外比我们的普通话说的标准,遇上中国通了。”
金龙一加油门,很快离开。
回到家,金龙无力的躺倒在床上。他的脑海里反复闪现在王家的每一个细节,他感到受到莫大侮辱。“肯定是桂兰变心了,要不然这么大的事儿还能躲走?”金龙这么认为。
“还能有什么事儿比个人婚姻大事重要。再说,就是不变心以后也没有脸面登门去她家了,她妈她哥对自己的态度,说明这门亲事儿已经没有挽救的希望了。”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女人多的是,我何必在你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金龙决定赶紧走开,寻找自己的爱情。
在一个周末的上午,他派二歪开车去那套房子里,把进口的飞利浦低音炮和家具衣柜拉了回来,彩电和冰箱送给了二歪,他的老婆带着孩子来京城找他来了,正好要用。
二歪问道:“那套房子是不是卖了,留给那娘们儿有点亏了?”
金龙沉吟一下,说道:“送给她吧,毕竟好了一场。以后她无论和谁结婚都用得上,别看她家拆迁赔偿又是钱又是房的,她那个少爷哥哥是不会给她的,我们不能把事儿做绝了。”
“你真够大方的,一套房子好几万这样送人了?要不也送我一套?”
金龙道:“人家也是为儿女好,要理解老人的心情。我又不想和她们家的人扯皮理论,特别是她妈,不管啥脏话都敢骂出口,骂人是不结吧不打磕。我现在是好鞋不睬臭狗屎,免得弄的我灰头土脸一身骚。”
“你为她花那么多钱,不会也不要了吧?”
“还要啥,给都不要了。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吐沫能再添起来吗?为女人花的钱都是泼到地上的水,不要说收不回来,就是她还给你都不能伸手去接,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咋还有脸去要,算是我孝敬她爸她妈了。”
再说桂兰,她从公园回来,满以为金龙在家等他,进了门,却不见一个人。桂兰出来,正好碰到哥哥和妈妈在街上溜达。桂武高兴的不行,中了大奖一样,连说带比划,母亲笑眯眯的看着,吃了蜜一般、“妈,金龙哪?”桂兰问。
“走了,回家去了。”朱大丫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你咋不留他吃顿饭,不是说好了,今天的亲戚都来看看他,要留下吃顿饭的。”
“吃什么吃,亲戚没有来一个。他一个外地要饭花子,还想吃天鹅肉,给他脸了。这事儿,不成。”朱大丫对桂兰数落起来。
桂兰知道麻烦事儿来了,她连续打了10多个电话,都被金龙挂掉了。她心里感到憋屈,有许多话要跟金龙讲,可金龙不接电话,自己也没有想到去找他。她相信金龙停几天气儿消了会回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