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带着丽丽在街道上闲逛,支书赵柱子迎面走来。
赵柱子还是那样黑,海豚似的厚嘴唇愈发黑紫。左手夹着冒青烟的烟卷,右手拿着两棵没有烧的烟卷,这是村民们敬的。
金龙掏出软包中华,抽出一支,递过去,赵柱子依然接住了,夹在耳朵上。嘴里嘿嘿笑:“好烟,不要白不要。”说完小偷割包一样,快速偷看了丽丽一眼,又赶快躲开丽丽。
金龙将刚开包的烟塞到赵柱子怀里:“柱子哥,这盒都给你了,留着慢慢吸。”
“我可舍不得抽这么好的烟,上瘾了咋办?农村没钱,有钱也没地方买。为抽个烟去开封郑州,路费也花不起。”赵柱子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嘴里还不停谦让。接过烟,赶紧塞到上衣兜里。低头看看,赶快把另一盒喜梅烟塞到中华烟外面。
“柱子哥,啥时候去北京,我给你弄两条中华,好不好?”金龙看着赵柱子,想笑,没笑出来。
“现在工作太忙,以后有时间找你喝酒去。家里有啥事儿,说话。现在你哥我说了算。”说完,告辞走了。
街道两边站了不少人,看着赵柱子和金龙热呵呵的说话,露出一丝讥笑。看着赵柱子的背影,金龙叹道:“十年前,他是民兵连长,在何支书面前是个孙子。现在,也人模狗样儿,快成神了。”
十年前的赵柱子可没有这么牛,那时他一天到晚当孙子。伺候何支书,比伺候他爹上心。
早上,民兵连长赵柱子准时来到大队部,把何支书那辆大永久自行车推出来,擦洗干净,又给前后轮胎打了几筒气儿,检查完没有毛病,回屋倒上一杯开水,坐等支书上班,这是多年不变的习惯。
别人说赵柱子伺候支书比伺候他爹有耐心,赵柱子说何支书能给我肉吃,我爹啥都不给,当然是跟支书亲。何支书腿一瘸一拐的来了,赵柱子还不明白咋回事儿,笑脸迎上,话还没有出口,何支书一改往日隔著衣服能看到大中华的红色;满意的表情,一脸怒气开骂:“日你那个亲不留丢的亲娘啊,谁让你动我的车子,放回去。”
赵柱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悻悻的把车子推回办公室。何支书说:“去,到八队套个毛驴车去,老子今天要坐驴车去公社。”。
赵柱子说:“你坐毛驴车去乡里,这不是故意显摆吗,乡长书记看见不骂你,其它大队的支书也会骂死你。”
何支书道:“不坐毛驴车你去给我弄辆吉普车啊,你有那个本事吗?快去,耽误了事儿把你的蛋给骟了。”
赵柱子很快把毛驴车赶来了,何支书对着赵柱子的骂:“你娘的茅草湿地黑水潭,你长着猪一样的脑袋,傻的和骡子的?乓谎??床怀隼次也荒茏?德穑俊
赵柱子当然没有听懂他骂人的话,他不知道何支书的屁股已经肿得发亮,要不然,不会那么快就把毛驴车套好赶过来。“我的屁股肿着哪,你快给我弄床被子铺车上。”
何支书趴在毛驴车上,车一动就晃荡疼的他呲牙咧嘴直哼哼。赵柱子不知道咋回事儿,一个劲的问:“咋了,何支书?昨天不是好好的吗,肯定是昨晚上爬谁家的墙头,被狗咬住蛋了。”
赵柱子大笑,何支书气的哭笑不得,赵柱子戳到了他的私处,只不过他现在没有力气骂人了。走到半路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主动告诉赵柱子说:“昨天晚上走背运,被几个小子?∽〈蛄艘欢佟!
赵柱子惊讶的问:“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啊,敢动你支书?”
何支书说:“还能有谁,我一猜。知道是曹宏志家的琉璃头,还有铁棍他们几个赖货孬儿蛋,要不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敢打我,那不是找死吗?”
赵柱子说:“等开会回来,我派几个人把他们抓起来,狠狠的收拾他们一次,给你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