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岳华山,华山傍。
赫连风迎着初升的朝阳,向东南而行。
山野之地,了无人迹。赫连风低着头,震魂垂着首,一呼一吸之间尽是清新的气息,这一人一“狗”却都是垂头丧气的,默默地走在草地上。
赫连风自然不会知道,一夜之间,自己的命运又变了方向,也不会知道,昨晚华山之巅那血腥的一幕幕。
“震魂。”赫连风叫了它一声,见它回头,便朝前方的一棵树指了指。“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吧。”震魂扭头瞅了一下,也不作声,死气沉沉地跟着主人去了。
赫连风靠着树坐下,震魂便在他身一侧卧了,均不作声,就这么静静地休息着。
歇了一会儿,赫连风感觉有些饿了,便伸手取下系在震魂颈上的行囊,取出两只放的快馊了的熟鸡,也不顾什么难闻不难闻了,与震魂分了,便吃起来。
刚吃了几口,震魂突然立了起来,冲前方叫了几声。
赫连风忙也看过去,却是一位衣衫褴褛,蓬头垢发,看样子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有着胡子茬的男子。这男子面上虽脏,却掩盖不住他那本来的俊秀。他正站在离赫连风约么三十米远的地方,远远地看着这一人一狼吃东西。
荒野里突见得人,赫连风竟是一喜,忙冲那男子招招手,叫道:“喂,过来吃鸡!”
那人闻言一鄂,怯看赫连风身旁的震魂一眼,见它又卧了下去,这才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几步,可却又停下了,就这么巴巴地看着赫连风。
“喂!”赫连风扬一扬手中的半只鸡,又叫:“你饿不饿?过来一起吃吧。”
男子又靠近一些,见赫连风一脸诚恳确无恶意,这才放心地走了过去。
“来。”赫连风不嫌他一身脏臭,拍拍身侧的土地,笑道:“过来坐。”
男子看了看赫连风手里的熟鸡,目光复又定格在他脸上,嘴角蠕动了几下,终是缓缓开口:“我,我不是要饭的。”
“我没说你是要饭的啊。”赫连风又是一笑。
“我,我真不是要饭的。”男子以为他是不信,又重复了一遍。
赫连风笑了,不再多解释,伸手递过去半只熟鸡。“喏,给你。”
男子犹豫着伸手接过了,便也不再客气,在赫连风一旁蹲坐了,大口地吃了起来。真真是狼吞虎咽,也不知饿了多久,吃相之难看,就连震魂也自愧弗如!
“呃。”赫连风也被他这吃相唬住了,忙是劝道:“慢点吃,慢点吃,不够还有。”
男子听了,是真不客气了,伸手竟又将赫连风手里的半只夺过,就连震魂衔在嘴里的那只也一并夺了过来……赫连风和震魂同时一愣,目光呆滞地看着这男子。
不久,这两只鸡就被男子消灭干净,只剩下一地的鸡骨头。震魂呜咽一声,忙抢上前去,将骨头一根不剩地吞了个干净。
男子被震魂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见震魂是来吃骨头的,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震魂的身躯相貌太过骇人了,这男子敢在赫连风身旁坐下,就已经是贼胆儿了……
“还,还有么?”男子摸摸小腹,干涩地开口,显然还没有吃饱。
赫连风一怔神儿,方才被他那吃相唬住,这会儿竟是不怎么饿了,忙把行囊解开,露出剩余的为数不多的几只快搜的熟鸡,说道:“还有。”
男子连“谢谢”也不说,一手一只抓了,便啃了起来。
震魂一看便急了,窜上来一口便叼走了两只,小狗儿一样摇着尾巴小跑到一旁,独自享受这美食,这会儿也不说与赫连风分而食之了……
赫连风看看男子,又看看震魂,顿时无语。目光扫向行囊,看着最后一只熟鸡,伸手正要拿起,突觉身前一暗,忙是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大约十二三岁年纪的胖男孩,这胖男孩衣着破烂,浑身又脏又丑,比之那男子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可笑的是这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却配着那肥胖的身材!小胖子吃着比煤球还黑的脏手,用两只小眼看着赫连风,别说,不看肤色,倒是还挺可爱的……
“哥哥。”小胖子叫赫连风一声。
赫连风并没有应,只是怪罪的瞪震魂一眼。原来,这家伙吃的正欢,根本就没有警戒,所以才会让这小胖子摸到近前。自己方才注意力全在鸡上,倒也没有发现。
小胖子见赫连风久不答应,便又叫了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