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席上犯罪嫌疑人一番自言自语的话令站在旁边的司法警察目瞪口呆,好几次有拿起配枪的冲动。
因为身为一个嫌疑犯他在审判的时候还能畅通无阻的跟别人通话,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也正是这个特殊的犯罪嫌疑人这种奇怪的行为令司法警察不敢轻举妄动,站在五米外的地方都听到的清清楚楚,那么其他人也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可是他们怎么就无动于衷呢?所以这位尽职尽责的司法警察只能大张着嘴巴,脑子里满是十万个为什么。
杜越向那名年轻的司法警察挤了下右眼,然后重新低下头,保持着一种做错了事后愧疚的样子。这是律师在开庭之前告诉他的,说是一直低着头可以博得法官的同情。
辩护律师是法律援助部门指派,不是杜越花钱请来的,也就是说律师是免费打这场官司。
其实也很好理解,像谋杀市长这样的大案子,有很多为了出名的大牌律师都会主动找上门来。
这位律师很随和,在法庭上唇枪舌剑的替被告人脱罪。虽然只是一场闹剧,可律师却被不知情。
在庭审休息期间,律师端了被水递给杜越,说道:“先喝点水,不用感到害怕。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替你辩护。由检察院呈上来的那些证据来看,还有很多可疑之处,我想法官也不难看出,这个案子有问题。总感觉它是那么的不真实。”
杜越感到惊讶,律师只是根据一份不充分的材料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要是仔细查下去可能就会发现真相。
其实当初在安排这个案子的时候是经过仔细探讨才伪造的证据,为了日后澄清事实,所以故意留下了几处漏洞。
辩护律师拥有出色的职业才能,本来是很值得欣慰的,但在这个案件上,却适得其反,成为一个很危险的因素。
接下来,律师的辩词涉及到了行动机密,杜越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让韩怜进行干涉。
几分钟后,从外面闯进来三五个穿着白大褂,自称是精神科医生的人就夹着律师的胳膊,将他带出了法庭。
其实这些人都是韩怜找人假扮的,他们的真实身份是办案警察。
一时间,法庭上一下子就乱起来了。辩护律师有严重的精神障碍,这给整个案子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依照规定,辩护律师之前的辩词就应该全部作废,延期再审。
然而也有人提出了另外一种说法,被告人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拖延时间。人证物证俱在,法庭必须立即做出判决。
再来说说这个法官。坐在高堂、手握着重锤的法官是个很奇怪的人。身上穿着很大的那种挡风外套,把衣领竖起来就可以遮住全身,并且头上包裹着像麻布一样的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对眼睛和鼻孔。
开庭的时候,法官本人也做过解释:“不巧生了风寒,怕传染给别人,所以才穿成了这样子。大家务必不用在意。”
杜越的心思都集中在周围那些陌生的面孔上,没有在意坐在司法徽记正中央的人。
随着律师被带走,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法官身上的时候,杜越才感到的确有些不太寻常。
法官一锤定音,宣读审判结果。前面是根据法律条文按部就班,重点的话是这句,“本庭宣布谋杀市长一案的凶手杜越注射死刑。”
杜越苦笑了一声,在嘴边嘀咕道:“感觉好像哪里出了问题,按照原计划柳书豪没有出现,案子就被延期审理。法庭怎么能立刻对我做出判决呢?”
两名持枪的司法警察走过来,把杜越的手铐脚镣从椅子上解开,要将他带下去。
杜越在站起来之前,用手在椅子下面摸了一下,果然有个夹层,里面藏着把装满实弹的手枪。
法官怀里捧着厚厚的典籍走下来,他盯着杜越,用一种与庭审时完全不同的沙哑声音说道:“没有想到吧,你会落到这个下场!”
杜越的脑子里闯入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原来从一开始柳书豪就进入到庭审现场了,而且是在所有人毫不察觉的情况下伪装成了法官。杜越喊道:“柳书豪,是你!”
“没有想到吧,你们想要逮捕的人一直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可惜你现在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还记得辩护律师给你喝的那杯水吗?里面被我下药了。”
杜越再想开口说话,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他痛苦至极,双拳捶打着持枪的司法警察。一支枪托砸过来,一下子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杜越被带到了注射执行室里,进行死刑注射。
注射执行室是柳书豪派人非法设立的,目的是要在审判结束后立即杀掉杜越。这个案子里面是存在很多非法程序的,有些人已经被柳书豪用钱收买,而有些人则毫不知情,被欺骗利用了。
房间里有一些设备,看起来挺复杂,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还有一张大床搁在房子的中间。
司法警察把杜越抬到床上,固定好皮带。
戴眼镜的法医提着大皮箱子走进来,拉上窗帘,调整光线。
通常在执行死刑的时候,光线会比较柔和,这有利稳定死刑犯的情绪。
法医是进行指导和监督执行死刑的全过程,亲自动手操作的是他的助手——一名浅色头发,表情冷漠的女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