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样说完,阳阳就坐在了奶奶的怀里。李明没有说什么了。因为他也不好说什么了。是啊!阳阳不同意跟他回去,他也不好强行的拉她回去。
阳阳不同意跟李明,我也不好再要李明去收养阳阳了。只是听到奶奶说‘阳阳要跟高叔叔,就让她跟高叔叔。’的时候,在心理面对奶奶说了句:“曼玉不想我一直收养阳阳呢。”
但我很快就在心理面对自己说:奶奶这样说了也好,我去收养阳阳也有理由了。我可以跟曼玉说,是奶奶要我收养阳阳的。再说,我还可以要奶奶去劝劝曼玉,要她同意收养阳阳。
李明见阳阳不跟他,感觉他没了面子似的,说了一声他要回去了,就离开我们家了。我和奶奶留他在我们家吃午饭他不吃,说他回去还有事。
李明走了,阳阳哭了。
是的,阳阳在奶奶的怀里哭了。
“阳阳,你哭啥?奶奶不是说了,让你跟高叔叔吗?”奶奶对阳阳说。
“是呀!阳阳,你哭什么啊?叔叔又不是不要你。只是李叔叔想来收养你,就让他来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有些不足。
是啊!真正的想一直收养阳阳,怎么还把李明带回来呢?
“阳阳,叔叔是想一直收养你,只是你阿姨还没有同意。”我这样地对阳阳说。
其实,阳阳也知道我是想一直收养她的,也知道主要是阿姨不同意收养她。她听我这样说,就跟奶奶说:“姥姥,您能不能跟阿姨说说,让她同意跟叔叔一起收留我,我会干活,还可以去外面捡废品赚钱,我不想住在外面了。我不想在外面流浪了。”阳阳哭着对奶奶说。
奶奶用手摸了摸阳阳眼角上的眼泪,说:“阳阳,你不要哭,姥姥会跟你阿姨说的。一定会让她同意收养你的。”
阳阳听奶奶这样说,没有再哭了。
只是,我当时的心理面还是没有底。我这样去跟曼玉说了,曼玉都没有答应下来,奶奶去跟曼玉说,就能说通她?
但我还是相信奶奶会说通曼玉的。因为,人都喜欢往好的方面去想。
是的,当时我想,奶奶是长辈,她说的话会更有分量。加上她们都是女人,也更好说话一些。再说,女人的心事女人懂。女人的心事男人只能去猜。
奶奶看阳阳没有再哭了,就跟我说:“亮亮,你去打个电话,要曼玉中午回来吃饭。”
“好的。”我说。我知道奶奶不光是要曼玉回来吃午饭,知道她是有话要跟曼玉说,就加快了脚步去楼下的电话亭打电话(那时我们家还没有安装电话,我也还没有买手机)。
“曼玉,奶奶要你中午回来吃饭。你快回来,我会在奶奶这边吃饭。”
“好的,我就来。”
我听到曼玉会回来了,就去帮奶奶做饭(当时,我父母都在上班,中午大都是我奶奶做饭)。只是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阳阳在帮奶奶做饭。
呵,刚才,还看到阳阳在哭,一下,就看到阳阳在开心地跟奶奶一起做饭了。
奶奶在淘米,阳阳在洗小白菜。
我听到奶奶跟阳阳说:“阳阳,你唱首歌给姥姥听。”
“姥姥喜欢听什么样的歌啊?是老歌,还是新歌?”
“阳阳唱的,姥姥都会喜欢听。呵,既然你会唱老歌,就先唱一首老歌给姥姥听吧。”
“好的。”阳阳说完“好的”,好像是她好久没有唱歌了的样子。她清了一下嗓子,之后,唱了一首《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清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听到阳阳唱“不要问我从哪里来”,眼睛里不自觉地湿润了。同时,我看到奶奶的眼睛,也湿润了。
阳阳不知道我和奶奶被她的歌声感化了,她还在一边洗小白菜,一边唱着“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在她唱完了这首歌之后,她就问奶奶:“奶奶,这歌好听吗?”
“好听。”奶奶说。
之后,我从大厅里来到了厨房,对阳阳说:“阳阳,你刚才唱的这首歌很好听,你等会唱给阿姨听下。”
“好的。”
阳阳说完“好的”,就问我和奶奶:“我唱一首新歌给你们听吧。”
“好啊!阳阳,”我和奶奶不约而同地说。
阳阳又唱了起来,《十七岁的雨季》——当我还是小孩子,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当我渐渐地长大,门前的那些茉莉花,已经慢慢地枯萎不再萌芽。
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年纪?什么样的欢愉?什么样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