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即将过期的食物。以及用来盖住败絮的一层光鲜亮丽的崭新布匹。
即便如此，那些物资也备受欢迎。供不应求——更多的荒原感染者还是得通过交换来获取过冬的物资，为此，他们已经在附近的一次天灾余迹中翻找了数个月。不惜让原本短暂的生命更加缩短，也要拿到余迹中残留的源石。
品质良莠不齐的源石本就不在城邦的采购范围内。一群浩浩荡荡的难民拿着这样的一堆源石挡在路上，谁看了不觉得惊惶？一旦城市里出现危险的论调，双方之间自然就只会发生一场灾难性的冲突。
城邦辗轧而过，留下一地死伤。愤怒的人群追向它，却反倒将自己放进了错误的位置——难道要说城邦没有刹车的行为是错误的吗？
城邦根本没有错误。
在既定航线上，城邦的行驶速度使得它决不能做出急刹车这种行为。每一次停驻都是早早就做出了计划，而那些难民派出去给城邦传话，请求停舰进行短暂交易的使者......却因为漫长的流程而根本没能将意志传到。
“发生了很多事情？”
“发生了太多事情。”
陈稍稍颓丧了片刻，然后重新在塔露拉的禁闭室前面站直。微风吹过，她的发丝间可以看见有些泛红的眼睛——不是眼眶泛红，而是眼球泛红。她太累了：“我最后也只能给他们找到一个还算温暖的山坳。附近有一片不小的森林，虽然那些源石没能成功在城市里交换到资源。但也能作为不错的武装......狩猎和自保不是难事。”
“你知道的。这样只是把他们更快的推进深渊。”塔露拉看着陈的疲惫，知道她不仅仅是身躯上的疲惫：“但很多时候我们是没得选择的。在整合运动还是如那些人一样软弱的时候，我们也经常拿着矿场里淘来的源石，与正规军作战，留下一地尸体。然后逃进冻原里......可笑的是，如果那年入冬以前我们和正规军打过一仗，在冬天结束，春天清点人数的时候，死在冻原上的人就会少一点。”
“......”
“因为需要资源的人少了。而且战斗会洗练我们的队伍，留下更强、更坚韧的精锐。”
塔露拉露出一抹让人心生寂寞的笑颜：“晖洁。这就是感染者的生活。”
“我知道。”
“所以你该回去休息了。”
是平缓的舰内气氛让她松懈了。原本强撑着的精神此时已经摇摇欲坠，一阵微风都能让陈晖洁脚下一晃，她踉踉跄跄的险些跌倒，却扑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抱，抱歉。”陈稍微努力了一会才把自己的身体重新摆正：“那个。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