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能回答的话。”
睁开一只眼睛，寒鸦看着斯卡蒂，然后与她十指交握：“怎么了，这么紧张。”
她的手脚都很凉。绝对不止是因为两个宿舍之间的距离和入秋之后微凉的气温。
她从一开始就心事重重，紧张得掌心冒汗。
那些情绪和反应是骗不过寒鸦的。他一直在等待，而这位姑娘终于也没有像那些已经过去的日子一样，每一次都在最后一步之前退缩。她终于开口了，她想提出什么问题？
寒鸦也很想知道。
“海洋不需要信仰，也不需要所谓最强。人们没有庇佑，我们的支柱只能是自己。”
她说着这样的话，却将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三分。比握持剑柄时更加用力，她的手背上都浮现出青筋：“寒鸦教官。你是不是......不会回去了？”
“为什么这么问？”在阿戈尔，寒鸦还有一整个家庭。他的亲生妹妹如今就在罗德岛上，正因为维多利亚的局势变得紧张而没法继续求学之路。以一个普通人的想法而言，那里是家乡，是此生必然会归去的地方。
“因为......”
一直在调查寒鸦，甚至因为与寒鸦距离亲近而利用这份亲近的斯卡蒂看着寒鸦，试图从他正在缓缓睁开的另一只眼睛里看出一抹笑意：“......因为最强是不该存在的，阿戈尔不应该有一个象征物。象征会带去信仰，信仰会造成弱点......”
“还有呢？”
“还有......寒鸦教官。你不该是这样的。你甚至不屑隐瞒自己......”声音里渐渐带上哭腔，斯卡蒂看着寒鸦那不带半分笑意的眼睛。除了那只眼睛，他一直带着一点点温暖的笑。
但那只眼睛，深邃而冷漠，高傲得像是正在俯瞰虫孑。
斯卡蒂知道这样的视线该属于什么存在。她亲自面对过那样的存在，与祂的眷族厮杀过，被祂的身影纠缠过。在睡梦中，她无数次感受到那冷漠的视线在等待着自己的消亡。
祂从不急躁，狂乱的是祂的眷族。祂的耐心却漫长到毫无尽头——毕竟，作为凡人，斯卡蒂终有倒下的一天。
“你一直在调查我。斯卡蒂。”从切尔诺伯格回来之后，从寒鸦与斯卡蒂之间再也不会产生那份“血脉相连”的触动之后。寒鸦就知道有人在调查自己。
里隼、海侠、夜潮、斯卡蒂、凯尔希......
很多人都在调查他，哪怕他们表现得无比平静。
“所以你该有觉悟，而不是像个小女孩一样开始出现哭腔。”
两人的手依旧紧握，寒鸦便想要松开她。如果自己的存在已经足以让她感到痛苦和恐惧，已经足够撕破曾经留下来的一层温情。寒鸦觉得自己首先做出反应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