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入侵大脑的寄生虫，缠上这具残躯内那随便构造出来的“大概有了就行”的脑子。随后，更加“纤细”和奇特的细须蔓延出来，顺着被锁定和干扰的连接，渐渐缠向这个化身后方那个不知伟大与否，但绝对愚蠢且可爱的神灵。
“真正的失败，应该是这时才开始......”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欢愉的颤音。本就绝美中性的脸颊因为表情而显得妩媚，声音再稍作变化，就令人感到背脊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发起阵阵酥麻：“你的名字，你的历史，还有曾经与你有过联系的......被你连累的可怜人们。”
他们的一切，都将被这个莽撞盲目的愚蠢者献上。
“老哥。我们走吧？”
克苏苏已经完全缩进了寒鸦怀里，完全没眼看泡泡这个模样——要知道，这是她爹。
加上了人性，沉迷于“克苏苏”这一身份的她，根本受不了泡泡如今这个样子：“太恶心了......”
“那边，不许骂我。”
克苏苏的声音当然没有逃过泡泡的耳朵，她也没想着躲开泡泡。被她这样一说，泡泡就稍稍从那掠夺新知识的快乐中抬起头来，瞪了一眼寒鸦和克苏苏：“要走就快走。完事之后我会找你们的。”
就算是微恼的一瞪，也带着妩媚和妖艳气息。
其实寒鸦看得还颇为乐在其中，心底暗暗感慨着自己过去从未发现泡泡还有这样一面。不过克苏苏和泡泡都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再继续看戏。所以他站起身来，向着自己刚刚“有些”失控的狠揍了一顿的同族微微躬身，比起歉意，更似致意的躬身之后。一男一女两个神祗就消失在这个图书馆中。
“好......闲杂人等都不见了......”
因为亢奋而干燥的嘴角，被舌尖滋润。泡泡感受着自己逐渐缠上对方本质的权能，从那最粗浅的只言片语中组建出他视线之外的世界的相貌。那是被另一个权能所阻碍、独占的景色。
过去这么些年了，缓慢且总是意义不大的入侵进度终于有了一次漂亮的跳跃。哪怕这个家伙能够提供的信息量只不过是这场入侵中所需的九牛一毛，但进度就是进度，1%也是进度。
都能让泡泡感受到成功的喜悦。
这份被潜藏在黑暗和未知之中的喜悦，不属于时间长河所必然拥有的喜悦，令他仿佛吃到了新口味甜品般喜笑颜开。
——
“坐下。”
女孩的声音并不冷漠，却毋庸置疑。在其他人还依旧流连于汐斯塔的节日氛围，无人回到酒店的时间。两兄妹已经因为一些私事早一步回到了这里，克苏苏先一步走进房间里，把一张小孩子用的小板凳搬出来，放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