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那只手上只有一阵普通人般的温暖。老爷子看着这个女子那平易近人的笑，心底却未有半分松懈。这同样是一个神祗，祂们所思所想，与自己截然不同。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向您解释一些......不太适合由祂们解释的东西。”
只不过，年并没有肆意窥探他人内心的爱好——不是做不到，而是没那个爱好，也比较麻烦。她在“博卡先生”眼前席地坐下，手中扇子一挥，某种奇怪的氛围就包裹了此地：“刚刚，克苏......克苏苏向您嘱托了一些理由不明的事情，对吧？”
“她们，只说做法，不解释，理由。”
无论是叶莲娜，还是克苏苏。都只是强调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老爷子并非没有把叶莲娜的话语放在心上——但他眼前是赫拉格，是“将军”。生前对他的敬仰仍然残留在名为博卓卡斯替的内心，令他忍不住想要让自己心底的声音倾吐出来：“但我大概，能理解，缘由。”
毕竟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与生前的一切宣告别离，倘若表明自己的身份，哪怕将军不会四处宣扬，也难免会让这件事流入他人耳中。保存秘密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它彻底烂在心里，不要告知任何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是博卓卡斯替身为乌萨斯将领时得到的教训之一。
“您能理解？不，您不能理解。您的理解还太过轻松惬意，仿佛这只是一个秘密，您的个人问题。”
但身前女性把他的想法贬斥得一文不值。年坐在“博卡先生”前面，手中扇子挥着令人烦躁的风，脸上带着让人感觉不愉快的笑：“您知道生与死对于世界的重要性吗？或者说，您知道自己的生与死，对于这个世界的重要性吗？”
然而哪怕年的模样并不讨喜，博卓卡斯替也没有感到半分恼怒。他见过比年更加令人厌恶的人，见过比她更擅长挑动怒火，却考虑得比任何人都要深远的谋士：“匹夫之死，无足轻重。”
“对。您只不过以为自己的死无足轻重。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换一句话说，您觉得整合运动的事情，对这个世界来说重要吗？”
匹夫之死，无足轻重。即便是爱国者，他也只不过是某个人的代称，战场上残留下来的战争碎片。他的队伍或许以他为核心，但哪怕失去他，游击队也仍是感染者之盾，他只不过是熊熊火焰中稍加明亮的那一团火花而已。
而整合运动，是感染者奋起抵抗的象征。意味着遭受压迫和剥削的感染者要对抗这从历史中源源不断流溢而出的恶意，哪怕神明都唾弃，他们也要战争、厮杀，争夺自己的生存所需。整合运动的事情......终归只是人，在为了人的利益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