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都是轻飘飘的。
“不要沉迷于过去。叶莲娜，哪怕我们刻意限制住了自己对凡人的污染，你在回忆中发生理智坍塌的可能性也并不低。”
声音又一度从边上飘过来。叶莲娜惊愕的抬头看去，只见泡泡正在淡淡的笑，眼中藏着一片星辰：“用寒鸦的话来说，这就是行业规矩。职业素养之一。别被回忆绊住脚，你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祂说着，手指向下方的火焰。
对啊。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下方的靛蓝色火焰仍然滚烫炽烈，哪怕距离这么遥远，那股热量也能让人心悸。而就在那样的火焰中，他正在忍耐着火焰的炙烤，为了脱离人类身份成为新的存在而升华自我。他的付出......
火焰在渐渐变色。
一缕黑色突兀的出现在茫茫一片靛蓝色火焰中，它的出现，击碎了叶莲娜心中的一切思绪。
“哦？终于开始了，那家伙果然很厉害啊。”
仿佛看见了最好玩的戏码，泡泡的腔调都上扬了两分。他看着那一缕在靛蓝色火焰中时隐时现的黑色污物，嘴角扬了起来：“真不愧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只用灵魂去承受这火焰都能烧了十几分钟才进入状态。虽然让他能坚持一会是一会的人也是我......一般人谁能抗这么久？”
那可是焚烧灵魂的火焰——而且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焚烧。莎布的权能是生命，她的火焰是会剥离掉所有的生机，包括灵魂也要摧毁，这团火焰或许说不上是她全力施为的结果，但一般人哪能扛这么久？
哪怕算上感受到痛苦之前的时间，最多四五秒左右，一个普通人的灵魂就会彻底灰飞烟灭。即便是被称之为圣人或是别的什么非凡者，能撑一两分钟就已经很厉害了。但寒鸦......他层层叠叠的伪装把真正的本质藏得太深，烧了足足十几分钟才把那团黑暗烧出来。
“虽然已经看过一遍了。但果然还是一样的震撼。哇......啧啧。”
那黑色的焰在靛蓝的光芒中已经被完全点燃，腾开的黑色污秽在靛蓝中四处逃窜，却无处可逃。他在诅咒，在怒骂，在徒劳无功的攻击包围着自己的四壁。恶毒的思绪跨过遥远距离印刻进叶莲娜的眼底。泡泡自然也看见了，他摇摇头，撑着下巴：“啧啧啧。一般人哪能这么狼狈？早点死早点干净，根本不会露出这么丑陋的一面啊。平时这么温顺纯良的一个人，真被剥到底的时候却会变得这样恶毒。我幻灭了诶~”
“那真的是......寒鸦？”
在叶莲娜的眼中，她好像看见了一个被火焰炙烤得浑身皱裂的男子正在痛苦的抽搐，撕扯着双手能够触及的一切，恶毒的诅咒声在从喉咙里以不似人声的方式吐出，他看上去无比狼狈，却与狼狈程度同等危险和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