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就完全止息，再过了几分钟，闪灵就回过头，给了寒鸦一个手势。
在两人的合力下，墓穴很快就被填好。微微凸起却没有墓碑的土包宣明了这里只是一座无名墓。闪灵把沾满了土和血的手放到身侧，看向身旁的寒鸦：“谢谢。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可能要到天亮才能做完。”
“没什么。这是我杀的人，也是我该做的。”
谁会给敌人制作坟墓？
反正寒鸦不会。他从不会清理战斗现场——反正这种活会有人负责。对他而言，这一次体验还颇为新鲜：“这些手法，是萨卡兹里的传统么？”
“......不。萨卡兹没有这样的传统。”
闪灵说着，将手套和防护服取下。她动作很小心，直到所有防护都取下，她的手也没有沾上脏污：“这只是荒野上的办法。感染者死后，源石会扩散，尸体也会成为瘟疫的苗床。因为不像在罗德岛那样有专门的处理舱室。用一些随处可以找到的源岩来防止源石扩散，再用一些特殊燃油将尸体焚烧干净，一个死者能造成的麻烦就结束了。”
她说着，将刚刚那一堆脏掉的防护服用盒子装好。看样子有另一套处理程序：“其实在这样的荒地里，他们也没可能再给谁造成什么麻烦......抱歉，因为我个人的私心，让你也受累了。”
她的态度温和且疏离，礼貌到让寒鸦没法说些比较轻松的话语把气氛缓和一下。沉闷且局促的应了几声，寒鸦就继续跟在她身后向营地走回去。
“抱歉。”
在沉默中走了颇有一段距离之后，闪灵突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不过一步之遥的寒鸦自然可以清晰的听清楚她在道歉，随后更是感到不知该作何反应：“......怎么了？”
“因为我之前对您心存偏见。”
她的人称代词突然换了一下，带上了某种强烈的气息。闪灵没有直视寒鸦，只把脚步放慢，直到她落到寒鸦身后半步的距离——这是表示顺从和地位的距离：“您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不过是给你帮了个忙？”
“对于您这样的存在而言，俯身这个行为本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她的脸，寒鸦可以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