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亵渎混乱的视线盯着你我他或者任何一人时。恐慌自会在心底蔓延,那是无关勇气的恐慌,是海洋灌进你心底的无边幽深景象让你的生命自发产生的恐惧。
那是来自本源、起源、灵魂、躯体、思维、族群的恐惧。
没有任何一个阿戈尔人敢说自己没有恐惧,恐惧乃是跗骨之蛆,他们只不过与之共存。
而你。你是阿戈尔人吗?
棘刺。
你是不是一个阿戈尔人?
生于陆地,长于陆地,从未见过真正的阿戈尔的景象的你。算不算一个彻头彻尾的阿戈尔人?
不。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当它循着气味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棘刺这个人属于阿戈尔的事实,就已经得到了最有力的肯定。
谁会怕死呢?
又有谁不怕死呢?
剑术,根本没有多少斗争之心却仍然研习多年的剑术,究竟是什么样的动力支撑着自己对它进行学习?
是恐惧。
对这样的未来的恐惧。
“好吧。怪物,我应该能伤到你。”
棘刺回望了一眼那个根本不是同类的同乡,同样来自阿戈尔却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女孩正站在远处用兴奋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是寻到了有趣事物的眼神。
她的距离足够安全。大概。这头怪物是自己从未亲身经历过的事物,哪怕睡梦中已经一次又一次尝试着从遥远的族群的记忆中搜寻对付它的感觉,握着剑柄时仍然感到空洞。
它撕碎时会是什么样的?会有什么样的触感?
该死。我这是在兴奋吗?
瞳色隐隐发亮,金色的光泽宣告了他早已远离血腥和厮杀的海洋的事实。但那片猩红的主人寻上了门,出现在它不应出现的地方,混沌的糜烂的破碎的声音呼唤出他的名字:“阿......戈尔。”
是的,我是阿戈尔。
棘刺把剑举了起来,并止住了兴奋的颤抖。
他想杀死这个怪物,就好像这个怪物的存在目的就是杀死他。
不死不休的厮杀近在眼前,他还有一个美丽的观众,虽然她有些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