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毫不怀疑下一波冲击会更加强烈:“这卡车顶得住吗?”
“这车......经过抗震处理,可露希尔小姐亲自动手的。”本想解释一下的普罗旺斯被第二轮的冲击颠得整个人都飞起来,差一点就咬到舌头。好不容易撑到震感过去,她才揉着刚刚落下时坐到的尾巴,面色有点差:“为了保证我们不至于在这次天灾后徒步前进,凯尔希医生特意嘱托她改装的这辆卡车。”
然而寒鸦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她的话语上——而是在她的尾巴上。
刚刚普罗旺斯被这个人都颠得飞起来时,寒鸦明显看见她夹紧了尾巴,就和所有犬科动物一样,把尾巴夹到双腿之间。
然后她从半空落下来,毫无缓冲的坐到了尾巴上。她本人只是表情有些差,寒鸦却为她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这卡车上的坐凳都是硬质塑料的。这么飞起来再坐上去......那条大尾巴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寒鸦从来没有上手揉过那条大尾巴。但这不影响他担心这种冲击会造成什么令人痛心的结果。比如破坏掉那柔顺而完整的形象,变成“断尾”。
这么漂亮的大尾巴,要是被毁在这种情况下就太可惜了。
“卡车的问题不大。但我们的行李就不一样了。普罗旺斯,你的那些仪器不是全都挂在卡车货架上的吗?”
能飞的莫斯提马从第一波冲击开始就漂浮在车厢中间,与寒鸦几乎并肩站着。她没有被冲击打乱阵脚,自然也就能够考虑得更多:“你还是先把电脑抱好吧。我出去给你看看。”
虽然之前已经努力的把仪器等行李扎稳,但此时普罗旺斯仍是十分感激:“麻烦你了。如果有松掉的绑带,麻烦帮我系紧......呀啊!”
第三轮冲击。
把葡萄先生都震得脚下一阵趔趄。
“大家快看!”
而离开了车厢的莫斯提马也罕见的不再淡然,大惊小怪的呼唤着所有人往外看去:“看天上!这场天灾到底有多大?!”
因为从大地中仿佛断裂的骨头般戳出的源石扰动着自然环境,暴风由下而上的吹袭着天穹——于是天空中厚重的乌云便被撕开,比大地更加软弱的被撕成无数碎片。
直到此时。直到乌云散去。一直被黑暗笼罩的大地重新被阳光照耀时,寒鸦一行人有些模糊的时间感终于重新明确。
在黑暗中跋涉了这么久,他们甚至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速度。牌局、闲聊、吃饭。
结果今天从睡醒后开始赶路,直到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
居然还是阳光斜斜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