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咆哮，心头再也忍不住了，眼眶中泛起湿润的泪水，转身离去。
他不敢再看到这一幕，也不想听到女人那咆哮的声音。
那道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哀嚎，每一声都在揉捏着他的心脏。
陈锋冲进了厕所里，打开水，一捧接一捧的往脸上砸。
到了最后，他抬起头看向镜子。
里边的自己，脸上挂满了水渍。
此时的他分不清哪些是水，哪些是泪....
最后的最后，林学的家人放弃了部队提供的烈士墓地，而是带着他的骨灰，回家了。
她说她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这里离得太远，以后孩子想见一面太难了....
指导员在icu的门口找到了蜷缩起来的陈锋。
他站在陈锋身边，看着icu紧闭的大门。
此时里边还躺着三个。
指导员看着那个大门，愣了许久。
不知道是因为这种场面他见得习惯了，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善于表露情绪的人。
他看着陈锋，从怀中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钱，塞到陈锋怀里。
“这是各班的战士凑的，他们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这些战友。”
陈锋蜷缩着身子，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icu的大门。
耳边回荡着女人撕心裂肺的怒吼，女人的动作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不断晃过。
他担心这个大门会再次打开，会有一个医生满脸歉意的跟他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陈锋不想再听到那样的话，更不想听到那些家属的哀嚎和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