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的话，让弘治皇帝愣了一瞬。
他不解的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苏灿叹口气，道:“百姓们是生产者，是第一劳动力，米价便宜了，老农们卖出去的价格能贵到哪里去啊?’“换言之，到老农手中的米钱又有多少?，
“这是农民赖以生存的东西，它要便宜了，自耕农们的生活能好么?”
弘治皇帝呆怔在原地，抿了抿嘴巴，竟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那粮食价格贵点?”
苏灿再次摇头:“太贵了反而会带动其他物价的飙升。
“维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就行，但这需要市场一点点摸索，无论如何，现在的米价都对农民不太友好。”
弘治皇帝叹道:“其实大明的粮食产量不高，一大部分还未必会落入到百姓手中，征收税务的时候又会被官府剥削一部分...
这些都是大明的疲敝，弘治皇帝一直励精图治，就是为了让百姓的日子过的好点。
苏灿想了想，安慰道:“总会好起来的。
粮食会高产的，只是苏灿没有说下去罢了。
没必要去和对方说这些，也只是萍水相逢过几次，算不上熟悉，顶多能聊的来罢了。
弘治皇帝摇头，道:“真想好起来无异于痴人说梦，除非国家的税收体系能改变。”
“但你知道，税收是国家财政的根源，动不得也不敢动，这会动摇国朝根基，没有人敢随便去改革税收。”
诚然改革税收，对农民少征农业税，会让自耕农的生活水平提高，减少一定程度的剥削，但真要这么做了，士绅阶层首先就会反了朝廷的统治。
大明的税收制度，是对士绅官僚阶层友好的。
大明统治阶层其实并不是直接能管辖到地方百姓。
中央可以辖治各地方官府，各地方官府统治小民则需要里正和乡绅帮助。
真正面对小民管理小民的恰恰就是:士绅这些阶层，若是他们不满意了，那朝廷许多的行政命令将无法推广到底层。这个社会有内在的规律的，历代王朝都看的清楚明白。
当初朱厚照在东宫说过一番话，弘治皇帝大为震撼，那就是官绅一体纳粮，可实现社会公平。
这政策固然是好的，但它没办法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