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入朝为官数十年,从成化七年到现在,宦海浮沉三十余年,什么样子的人都见过。
圆滑的,老辣的,狂傲的,清高的,淡泊名利的。
可他却不能将苏灿归在这一类中。
他有些看不懂苏灿,这是令他第一个难以看懂的人,况且他还这么年轻。
王华沉默片刻,道:“魏文一礼去东南?”
苏灿道:“我借着皇太子的手,将他推过去的。
王华道:“你在插手朝政?’
苏灿想了想,道:“王大人,你说这个结果令你,令大明朝廷满意吗?’
“东南倭患不除,难以太平,市舶司不开,东南之利则全会落入大海商口袋中。”
王华佩服的道:“满意!老夫很满意,皇上也很满意,昨日的大朝会,市舶司收入出来,全朝哗然!”
说完后,他复杂的看了一眼苏灿。
谁又能知道,推动这一切的人,此时正坐在这里安静的喝茶对话?
“那罢黜开中呢?
王华继续问道。
苏灿道:“也是我。
如果说前两件事都很容易做到,但开中制的罢黜,说是千古阳谋都不为过。
它将腐朽不符合时代的开中法罢黜,将大批量堆积在权贵手中的盐引转嫁到百姓手中,又借着盐引免除了百姓的赋税。
一环接着一环,一局接着一局,将全天下都算计进去了。
你很难想象,这个俊俏安静的少年,究竟拥有多少智慧,说一句智近如妖都不为过!
王华呼吸有些急促,瞪大眼睛看着苏灿,继续问道:“宗室俸禄的解除也是你?
苏灿道:“是的。”
王华长舒一口气,心中的一切疑惑,在此刻落幕,此时出了对苏灿浓烈的佩服之外,就是深深的尊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