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明脸颊羞红一片,他从来没问别人借过钱,多数时候都是他借钱给好友。
他爹一辈子为官,死在温州府的任上,给他留下不菲的家底。
这些年他四处结交好友,对方拮据时他想也不想便拿出几两银子支援。
值得一提的是,按照现在明朝的物价,普通的五两银子够寻常人家紧着花一年。
而文徵明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甚至更多。
现在他的存钱已经花完了,他没借过钱,脸皮薄,他也重信誉,借了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还。
今日来找苏灿借钱,他就有些开不了口,但被苏灿拒绝后,他也没有恼羞成怒的想法。
他读了很多圣贤书,知理明义,钱是别人的,人家借钱是恩德,不借也实属正常,非亲非故,人家没这个义务。文徵明无奈,眼看着小考县试要开始,他发现自己的笔墨纸砚已经快用光了,这些都是必需品,没有的话没办法参加科考。
无奈之下,他便去顺天府找到了曾经的好友,他借给对方十两银子。
然而让对方还钱,他又很拘谨,一番言辞下来,对方各种借口搪塞。
文徵明无奈叹口气,又挨个去找了别人,一圈下来,他竟一文钱都没有拿回来。
他呆滞在文房四宝店门前许久,脸色渐渐有些怒气。
这钱,明明是他当初看对方可怜借出去的,为什么现在还钱居然会如此困难?
很多人甚至赖账,说分明没借过。
这就是人性么?
文徵明似乎懂了,但打心底感到悲哀,以前他视为至交好友的朋友们,现在和别人口中的狐朋狗友又有什么区别?真正落难时,谁会救助?
文徵明绝望的回到邸舍,邸舍的店家要问他要租金。
这些年他在顺天府,从没想过添置一副宅院。
当邸舍的店家问他要租金时,他实在拿不出来,只能哀叹的背着为数不多的行囊离开邸舍。
这可如何是好,马上即将县试,竟找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更何谈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