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彼端，鸦雀无声。
若非方正仔细聆听，能辨别出对面还有微弱的呼气之声，他都怀疑对方，早已挂断了电话。
“厂长？”
“李厂长？”
“您还在吗，厂长？”
方正耐心的呼唤着。
半晌。
听筒那端，传来了厂长，那不再中气十足的声音。
且声音中，饱含着质疑与骇然。
“你老老实实的给我说清楚，你找的供货方，到底是谁？”
“开什么玩笑！”
“你清楚五万吨，是个什么体量吗？”
“假设毛熊联盟还在，那是整个毛熊联盟两个季度的总产量。”
“我们不需要那么多，明确告知你，我们厂没那么多需求……”
“整个龙国，没有一家厂子，能需要这么多。”
李铁牛厂子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方正闻言，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派我来毛熊采购的是你。
风里来雨里去，寻找货源的是我方正。
如今找到了，你又在那里拒绝接收。
合着我这些天，白闹腾了。
做游戏呢啊？
重要的是，他劳碌了这么些天，是实打实的在做事。
从打探消息，到与安德烈斗智斗勇。
好不容易才谈下来，以5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瓦良格航母。
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这会儿说不要，只怕安德烈定会恼羞成怒，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可是个一言不合，就会掏出托卡列夫手枪的人。
方正可不愿意，那枪口对着他的脑袋。
思及此，方正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中感慨道，我可太不容易了。
前面刚跟供货商唇枪舌战，这会还得对着自己的厂长，晓之以理。
整理了一下思路。
方正开始给厂长，剖析起来，这笔买卖做成后，将会带来的莫大益处。
“厂长，您先别忙着拒绝啊，你喝口水，听我给您分析分析！”
“厂长啊，您一定得冷静下来，仔细听我说啊。”
“赶紧说，少废话。”
李厂长此时心里七上八下，毫无平日里的稳重沉着。
“是是，我这就说，您看，无论走到哪里，钢材都是硬通货，您觉得呢？”
“你说得对，钢材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派上用场。”李厂长没有反驳。
李铁牛厂长，半辈子都在与钢材打交道。
他深知，此时的龙国，钢材是无比稀少的。
虽然在国际报表上，能看到龙国的钢铁产量，名列前茅。
只是，因为没有更加深入的技术，龙国目前生产的钢铁，还称不上是钢材。
在耐蒸汽、软水、各种酸溶液时，更是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