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只是他所看到的。
他有了强者的姿态，却根本没有身为一名长生者的觉悟。
“四季轮转，万物更替，我护他们一时，难不成要护他们世世?
这显然已经脱离苏羽洵的本愿。
“那还是我错了?”
苏羽洵眼中浮起一丝茫然，他低头向下看去，看见满城虞京百姓。
看到这些人如惶惶惊兽般拥聚在一起，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充满了未知的忧虑和恐惧。
他看到熟悉的面孔。
隔壁的王婶一家，街尾卖油饼的瘸子，常去那家吃卤煮的陈记，成衣店的绣娘，醉花楼倚翠楼的莺姐儿....“我没错。
苏羽洵的眼眸再次变得清明。
“我此番若是不出手，他们便都死了。
“我又不是圣人，我哪里为的了苍生，为的了黎民。
“我从始至终，所作所为的，都只是因.为...
苏羽洵心中一片澄澈，自言自语道:“看不惯某些人，放不下某些人，还有带有极其强烈主观色彩的....
单单纯纯地想朝狗皇帝的脑袋上砍那么一刀啊。
这大虞祖皇太厉害了。
不愧是比武空恨还要多活不知道多少年的超级老油条。
他跟苏羽洵扯了半天的大道理，差点就将苏羽洵给绕进去了。
他非圣人，也非小人。
只是想护谁便去护了，想杀谁便去杀了。
火气上来了，谁说话也不管用。
火气下去了，又拎得清放得下。
“小苏区区两肩，担不起天下苍生，只能担担这眼前所闻所望的小小一隅。”
苏羽洵眼眸清亮，一瞬间的心通神明。
他看着面前的大虞祖皇，开口道:“祖皇说的有理...
大虞祖:皇的表情顿时放松下去，脸上也露出类似“孺子可教”的笑容来。
但未等他的笑容彻底绽放，苏羽洵的后半句话又跟着过来。
“大道理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