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板14岁到大上海水果行做学徒,今年49岁,在大上海的地界已经整整三十五年。
三十五年的光景,杜老板见识过无数人。
年轻气盛的不少,活得长的不多。
杜老板是让人打听过带走刀子那人的消息,可除了下午在赌场露过脸与小刀的对话之外,没有一丁点消息。就像是从石头缝里,凭空蹦出来的一样。
如果不是那张纸条,杜老板根本不会有兴趣见见这个年轻人。
他很忙。
前线国军抗日情况不容乐观,委员长已经多次电话催促,让他和黄金荣、张啸林离开大上海。
张啸林暗中的勾当,杜老板心知肚明。
很气愤,但还是有所顾忌。
张啸林能和杜老板并称大上海三大亨,排序哪怕是末尾,那也是货真价实的一方枭雄。
投敌卖国确实该杀,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杀的。
杜老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再一次闭目养神。
叶焯山和芮庆荣对视一眼。
芮庆荣无言点点头,叶焯山就要发动汽车将杜老板送回杜公馆。
嗯?
芮庆荣刚坐稳便发现,远处有一位黑衫礼帽的男子,抓着一个布包闲庭信步的走来。
哪怕芮庆荣没见过叶峰。
可强烈的直觉还是让他确定,那人就是今天要和自己老板见面的人。
不是因为别的。
单纯因为那黑衫礼帽的男子,举止投足间的气势太强烈了,扎的芮庆荣眼睛生疼。
“老板。’
又是一声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