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划过聂景文的脑海。
不，不可以！他要等林思沫杀了银箭！
不……他自己就可以！
聂景文猛然咬住了舌尖。
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进入胃部，宛如被灼伤。
他睁开眼睛，双手握拳，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银箭的膝盖，他的手臂已经彻底麻木，甚至已经脱臼了。
“噗嗤！”
银箭的右腿被打穿。
它的身形再次僵硬了一瞬，聂景文立刻往旁边滚开，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
聂景文的意识恢复了片刻，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他的生命力已经消耗殆尽。
“我……”聂景文艰难的张开嘴，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似乎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我可能不行了。”
聂景文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就算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真的无法再战斗了。
他的脸上闪过痛苦之色，眼前忽然浮现出林思沫的脸庞，聂景文扯起嘴角，轻轻吐出一句话，“对不起，林思沫，我食言了。”
他说罢，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
林思沫正在外面准备对付银箭，她根本没有想到，后面的聂景文已经做出了很强悍的事情。
可是正在她准备做陷阱的时候，心里却忽然间剧痛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
林思沫怔住了。
“滴滴滴！警报！警报！主人您受到精神攻击！请空间为您屏蔽！”
“滴滴滴！屏蔽不成功！请主人及时补充药剂！”
林思沫的眼睛瞪得老大，她的目光呆滞起来，浑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在抽搐着。
她的眼眶慢慢变得通红，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溢出来，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滑落。
她终于明白了聂景文的选择。
他不想活着。
聂景文是真的爱她吧。
如果可以，谁会希望死呢？
林思沫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滴滴滴……补充药剂失败！”
“滴滴滴……补充药剂失败……”
“主人请注意！”
“请尽快进行药剂补充，不然会出现无法磨灭的伤害。”
空间提示音仍旧在耳畔响起。
林思沫的脸色越来越惨白，身体也跟着摇摇欲坠，她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滴滴滴！补充药剂失败……”
“滴滴滴……补充药剂失败……”
空间的提示音不绝于耳，林思沫却已经听不见了，因为此刻她的内心已经痛苦到极致，她整个人都在痉挛，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滴滴滴！警告！警告！主人精神力崩溃……”
“滴滴滴……主人精神力崩溃！主人精神崩溃！”
林思沫的精神力正在急剧衰减，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不……不可以……”林思沫捂着胸口，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滴滴滴……主人，精神力崩溃无法治疗……”
“不！我不相信！”林思沫猛然抬起头看向银箭的方向。
她要杀了银出事了，她要让银箭给聂景文陪葬！
林思沫挣扎着从地上捡起了匕首，朝着银箭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