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天九没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们人类照镜子的时候，能够清晰识别，镜子里的就是自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并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天九加快语速。
“这意味着我们能够认识‘我是我’，也意味着我们人类拥有自我意识，能够进行自我识别，这听起来好像理所当然，但事实上，人类拥有自我意识，才能认识世界，思考宇宙，反视自我，探寻自身。”
顿了顿，又道，“所以，不要小看自我意识和自我识别，而除了人类，经过确认的，能够拥有自我意识，自我识别，知道我是我的动物，只有以上我说的那五种，剩下绝大多数动物，都没有自我意识，包括与我们人类接触最近的猫和狗。”
天九看向周倩，“你明白了吗。”
“你……”
周倩面色铁青，拳头攥紧，被噎的哑口无言。
“但是，凡是都有例外，刚才我就看到了一只拥有自我意识，能够自我识别的猫。这很了不起，不，确切的说，那只猫很了不起。”
天九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那只狸花猫叫什么名字。”
“它叫小花。”
老爷子笑眯眯开口，“需要我把它喊过来吗，哈哈哈，小花很警惕的，除了我之外，它不会靠近任何人。”
“不需要。”
天九摇摇头。
他缓缓蹲下，先是喵喵喵叫了几声，引起附近几只猫的注意。
自然也包括那只狸花猫。
猛一看去，它在看着猫食盆……实则在注视着猫食盆下面的小镜子。
“小花，过来……”
天九扬了扬手中的猫条，轻声呼唤。
令老爷子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那只名为小花的狸花猫，先是喵了一声，旋即迈着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这一次，哪怕什么都不懂的人都看出来了。
这只狸花猫的眼中，竟有着明显的好奇。
它来到天九身前，先是看了看猫条，随即又在天九裤腿便嗅着什么。
天九伸手，轻轻抚摸。
呼噜噜。
仅是一下，狸花猫竟发出呼噜声，似非常享受。
天九再次一笑，不动声色挤出一点猫条。
并没有投喂。
而是将猫条粘在了狸花猫的额头。
下一刻，狸花猫便猛烈甩动脑袋，而后嗖的一声向前窜去。
在一道道目光中。
它重新来到猫食盆面前，低下头。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然后。
抬起爪子拨弄粘在额头的苗条。
天九的声音传来。
“它知道镜子里面的就是自己，而且能通过镜子，识别粘在额头上的猫条位置。”
说到这里，目光扫过一圈。
“这只猫很特别，只怕全世界也仅此一只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
余千雪和周倩想要反驳，想要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看着老爷子脸上满意的笑容之后，只能悻悻闭嘴。
白玉京则是来了兴致。
“天九，你的意思是，这只狸花猫……它知道自己是一只猫？”
“是的。”
天九给予肯定，道，“是不是感到很不可思议？”
白玉京如小鸡啄米般忙不迭时点头。
“爷爷，您是怎么发现的？”
“哈哈哈。”
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再次回荡开来。
“这算是一个偶然，或是一个奇迹吧，而且，这是个秘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哼！”
白玉京故作嗔怪，倒也没有继续追问。
“老爷子，这只猫……似乎不是自我识别那么简单。”
天九摸着下巴，看着那只狸花猫……此刻他正远远冲着天九龇牙哈气。
“哈哈哈哈。”
老爷子眼中的赞赏更加明显了，甚至浮现一抹得意。
“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不错，小花的确非同寻常。”
说到这里，他看向众人，悠悠开口。
“这虽然是一个游戏，却也是考验你们观察、辨别、思考、学识、眼里等能力。”
他摇摇头，叹息一声，尽显失望。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一个长进的。”
这是给他们下了定性。
无论余千山还是余千雪，以及余小东和周倩，脸上神色多多少少都不怎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