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绊绊之下，赵建强说的并不算详尽。
不过对于天九而言已经足够了。
他的脑海中，甚至能逆向推测出整个计划全貌。
这种套路在国外并不算新鲜。
无非是让将死之人去当替死鬼。
例如一些绝症之人。
或是利用人性的弱点，替他们杀人。
就如这次针对他的预谋。
有人得知了他为姚老治病的消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医院。
于是找到了赵建强这个绝望的父亲。
给予一定好处和承诺，让他杀人。
结果姚老出院了，天九自然也不会来了。
那么这次谋杀计划也宣告失败。
有意思的地方在于。
两个多小时之前，对方重新联络了赵建强。
更有意思的是。
对方低估了赵建强对女儿的爱，也低估了他本性中的善。
还有最有意思的。
两个多小时前，接到赵清瑶后，有一辆车在跟踪他们。
开车是胡倩。
幕后黑手已经不言而喻。
唯一值得商榷的，是她为何故意在天九面前露面。
按着常理，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天九很快想通了。
这是胡倩主动当诱饵，在给他下套。
对方一直监控着赵清瑶，之后派数辆车交叉接力跟踪。
她以为天九没有察觉。
之后又故意被天九看到。
而她又装作不知道天九的存在。
这是给他玩套中套呢。
思绪间，天九问道，“找你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不知道，我和他只见过两次，每次对方都戴着口罩和棒球帽……”
赵建强摇摇头。
天九并未失望，沉吟片刻，说道。
“赵先生，这件事除了我之外，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明白，肯定不会和别人说的。”
“不，你不明白。”
天九的神色分外认真，“如果你处理不好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啊？”
张建功一呆，大惊失色。
“如果对方再给你来电话，你千万不要拒接，若他质问你为什么不动手，你照实说就行，就说我治好了你女儿的病。”
顿了顿，又道。
“对方肯定会问你有没有出卖他，你一定要咬死说没有，而且主动提起把钱退还给对方，如果对方接受的话，那么就表明你安全了……”
天九非常详细反复叮嘱着，着实又把赵建强吓到了。
“天医生，真有这么严重吗。”
“只要你牢记我刚才的话，肯定没事，相信我。”
……
片刻后，两人分别。
天九徒步下楼。
他的神色之间已然变得肃杀，黝黑的双眸闪动冷光。
内心深处的杀意也开始蠢蠢欲动。
胡倩为了对付他，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当时那种情形，哪怕真的爆炸，以他的实力也能安然无恙。
可是那些无辜的人呢？
天九虽然只与胡倩见过两面，双方暗中的交锋已是有数次。
他深深体会到那个女人的恶毒与残忍。
这种毒妇，还是早一点下地狱为好。
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通知刺刀小组。
让那边派一个人过来，暗中保护赵建强。
摸出手机，拨通一个特殊号码。
“古风，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许久。
天九挂断电话。
攥了攥拳头，深深呼出一口气，面色有些无奈。
刺刀小组那边获得了很大的进展。
已经初步确认，胡倩就是潜入应天神秘势力的接头人，或是话事人。
神秘势力自然就是蛛网杀手组织。
胡倩已经在监控之人。
如果只是抓捕胡倩，自然不难。
难就难在，刺刀小组真正的目的是要将蛛网成员一网打尽。
抓捕胡倩一人，根本没多大意义。
古风还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根据已知信息和外围调查，他们判断，除了胡倩之外，应该还有一个隐藏非常深的人。
目前正在逐步排查。
为了不惊动对方，无论监控还是调查，刺刀小组都很小心。
所以进度并不算快。
“如果找到老巢，或是时机合适的话，告诉我，我来送他们下地狱。”
这是天九挂断电话前留下的一句话。
他已经忍不住杀意了。
没有立即去往赵清瑶的病房，而是徒步走楼梯下到一楼。
他装作去附近小卖部买水的机会，路过停车场。
果然。
胡倩的那辆黑色轿车已经不见了。
“且让你多活几日。”
天九也只能悻悻咕哝一句，拿着两瓶矿泉水重新走向住院部。
……
同一时间。